寻找磁盘(十一)

七岁时，我问过老爹一个问题。是因为见到一位女同学和她的弟弟被家长明显区别对待产生的疑问。

他说：“需要阳光的种子如果掉在了暗处的土壤，它便会向阳光的方向生长，和笔直向上的正常植物相比，我们会说它是长歪了。可这不是它愿意的，是受了环境的影响。”

“在人类这种生物的发展历程中，因为环境和男女身体机能的不同，男性和女性担任起不同职责，也就是该做的事。再具体到我们这个国家，独特的历史中，男女的职责逐渐变成了男性遮风挡雨，女性相夫教子。”

“人们都以为职责如此，所以从小就培养男孩遮风挡雨的能力，培养女孩相夫教子的能力，培养的目的不同，对待自然有差别。”

“听起来不错嘛。”我说，“自己做自己的事，比班里那些吵吵嚷嚷的笨蛋强多了。”

老爹摇头，“听起来男女配合得很不错，可人们将男女的职责固定，认为男人操持家务是错误，女人有事业心也是错误，就好像认为你不爱读书，整天幻想是错误一样。”

“当然人与植物是不同的，这种观点会慢慢改变。”

老爹的说法可以说很温柔。随着我身高的增加导致视野的不断开阔，看到的细节也越深。我看到男女的区别对待有多少，看到三个女人是暴力团头目时的惊讶就有多深。

“这个什么会也许是好的？”我忍不住说。

新一投来无奈的一瞥，“开什么玩笑呢？如果不做坏事怎么会被指定？暴力团被指定是为了加强对其的管控，你认为一般的团体会被指定吗？贩毒、卖淫、非法赌博，贩卖军火乃至贩卖人口，只是一般看不到罢了。”

听完新一的话，我回味起宫野那句“除开传统的非法暴利行业”。

“那广田教授也是坏人咯？”我说，“但是感觉明美和他关系应该不错吧。”

“也不是说所有成员都要犯罪。”宫野说，“像广田教授这类人，应该是黑帮为他们提供资源，他们为黑帮提供才华的互相交换。”

“不犯罪又怎样？”新一摇头，“他们难道不知道支持的资源是怎么来的吗？不是只有拿刀的人才是侩子手。 ”

我忽然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惊道：“如果泥参会知道药的事，并打算引我们出来，那我们现在不是很危险？”

我缩着脖子透过后风窗向后看，除了公路和路旁的路灯，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我们要连夜赶回米花，不给他们调查的时间。”新一说，“你可以想想，如果你是泥参会，得到药物资料后，你会怎么做？

“第一肯定是调查信、学生的社会关系，查到宫野这里就会发现异常，进而发现藏在背后的组织。至少，也该知道这背后的力量的庞大，换做是你，你会直接出手吗？”新一说。

我摇头，“如果是我，我会派人跟踪。正常来说，我们应该是在静冈休息的吧，可是我们并没有，而为了安全，他们不会追出静冈。关键是，磁盘还在他们手里。”

我又想到一个可能，忙问：“他们不会趁我们不在，在车上装了追踪装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