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宫野后,每次回家走到拐进二丁目的转角,我就会想宫野会不会坐在那辆拉风的大摩托上等着我。
想着见了面和她看什么电影,或许听听音乐,或许一起玩游戏,或许就坐着一动不动,度过一段无意义而不乏味的时光。
只是每次走过转角一转身,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心中不免上涌一阵失望。我不想天天经历失望,所以开始去忘记宫野这个人。
也不是没找过她,只是电话打遍各电视台,都找不到这个人。
即便让博士帮忙,也找不到有关的信息,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捏造出的。这也让我基本可以确定宫野和组织有关。忘了也好。
就在我尝试这么着做的时候,站在街口的我,看到了熟悉的机车和人。
然后我就没出息地一阵狂喜,小跑着上前。
我嗨!又来啦?
宫野嗯。
我今天是……采访那家伙什么?
宫野跳下车来。
宫野我翻了下这个月社里的记录。工藤新一去美国前最后侦破的案件是云霄飞车杀人案,当晚,毛利侦探职业生涯头一次侦破案件。
宫野而自那以后,一直以来都名声不显的毛利侦探就仿佛有神助般接连破获了六起案子。
宫野我从同事那听说,这以前的毛利侦探一直靠抓人外遇、寻找丢失宠物之类的工作谋生。不知为何,工藤新一消失后,他就像是开了窍似的。
宫野不是很巧吗?就像是工藤新一在暗中帮助毛利侦探一样。六起案件,媒体多次采访毛利侦探推理的详细过程,却都被睡着了、迷迷糊糊这样的话搪塞过去。
宫野媒体认为是毛利侦探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如果的确是睡着了呢?你有什么看法?
宫野站定在我面前。我看着她,摸不准她的想法。
如果她真是组织的人,应该知道我打探过她,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根本就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要扮成记者上门呢?
我想不通,但又抑制不住地开心。不知道该做何面貌在她面前,只好努力维持一贯的样子。
我突然开了窍吧。因为长期破不了案子积累下来的怨气变成了第二人格什么的。
我因为照我对大叔的了解,他可不像能藏着掖着的人。知道的话一定恨不得全世界都瞻仰自己多英明神武。
我而且,他也绝不是会接受新一帮助的人。
宫野所以的确是忘记咯?
我是吧。管这些干嘛?进去坐吗?
我耸了耸肩,转过身去迅速做了个深呼吸,左手拉开门。
我进来坐吧。
宫野请我喝咖啡豆吗?
宫野如此说,还是迈步走进院子。
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等宫野进到院内,我才进去锁好门,然后小跑到她前面。
然后,同第一次见面那样,我们一人坐了一个沙发。
宫野毛利侦探事务所最近多出一个小孩你知道吗?
她提到柯南让我感觉来者不善,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高兴。
事后想起来,这种奇怪的心情反而替我掩饰了不少,让我和她谈话时非常自然,不会露出马脚。
我知道,他还来找过我。挺早熟的小鬼头。
宫野怎么说他早熟?
我那臭小子喜欢小兰。哼,头还沾不到人家胸呢。
宫野小兰?
我我以为你认识呢。
我装作惊讶朝宫野看过去。她的表情、动作抓不出丝毫异常。
宫野不认识,我想是毛利侦探的女儿吧。说起小孩,你知道最近闹得很厉害的少女连续绑架杀人事件吗?
回忆起宫野说的事件,我皱起眉头。
我嗯,知道。
这系列事件的第一起发生在几个月以前。犯人专门绑架少女对其家人进行勒索,不管有没有赎金都会撕票。但若受害者的父母不给赎金,犯人就会不断寄出小孩子身体的某一部分。十分变态。
犯下这些恶行的罪犯非常狡猾,到宫野问我的那天为止,警方公布的消息仍只有犯人是两名成年男性。
而那天为止,已经有四名牺牲者。虽然公布的消息肯定比掌握的要少,但要抓捕两名犯人,似乎还遥遥无期。
宫野有什么看法?
之前看到有关报道,我便有些想法,顺水推舟也就说了出来。
我谋财何必害命?做得仔细些,完全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根本没有撕票的理由。就是长着两条腿的畜生。
宫野你不反对绑架这种事?
我还真是角度刁钻。
我反对。但反对也没用。还不如想办法提高他们这一行的职业素养,至少有点道德,拿钱放人,不伤害肉票。
宫野职业?
我嗯,一般说的工作是付出劳动赚取酬劳。绑架无非是物色对象、制定计划,这部分是脑力劳动。然后是实施计划,主要是体力劳动。最后拿到赎金,是酬劳。
我只是一般的绑匪没有雇主,且他们的劳动不是用来创造,而是掠夺。
宫野掠夺的方式很多,被看到的却只有这几种。
没想到她会再度跳转话头,我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嗯……
我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陪我看电视?《星际牛仔》,很好看。
宫野好。
宫野的身份和目的不可知,我理应戒备她、疏远她,但我却喜欢她。矛盾的心情中,我预感接下来的时光会处在一种荒诞的快乐中度过。
事实也是如此,但只过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