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对不起！”
“……”
“小医生，你知道破镜重圆吗？”
“不信。任何意义上的，都不信。”
相对而立的二人面色寻常，如果不听对话内容，可能以为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寒暄罢了；一人遮了半张脸，一个人保持微笑，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用习惯的方式遮掩心里的百转千回。之所以会有这样诡异的气氛，原因可以追溯到一个月前。
试问，从爱人变成仇人最短需要多久？
于他们而言，只要一瞬间——信任崩塌的一瞬间。哪怕是单方面的崩塌，哪怕是心平气和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哪怕是误会……
李白发誓，自己真的只是看到扁鹊往自己水杯里倒东西，然后那装液体容器像极了放毒医最新研发的慢性毒药的药瓶。于是他瞬间有些恍惚，脱口而出：
“扁鹊，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我看见了，觉得需要一点解释。”
“……我刚”
“唉……”李白叹口气，“我擅自放走了你的试验品，你要想在我身上做实验真的可以直……”
剑仙不打算拐弯抹角，失望归失望，但他坚信小医生就算做实验也会有个分寸，不至于把他毒死。
但是隐瞒和欺骗是接受不了的。
李白趁着他犹豫倒出这样一句话，未曾想直接捅了马蜂窝——刚打算解释的扁鹊瞬间怔在了原地，该出口的话发不出一个音调，取而代之的是痛心疾首的质问：
“李！太！白！你是这样想我的？”从眼神到语气，都完美的诠释了难以置信，并且在三秒之内转为悲凉沉在眼底，熄灭了光。
“你一边说相信我不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一边偷偷放走我的试验品就算了，现在倒是连我绝不会害你都不信了？”
“没有！我相信你就算下毒也……”
“够了！”
“小医生，我的意思是——”
“呵，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拿你试药也不会伤你性命，所以你愿意光明正大的、成为试验品？”扁鹊怒极反笑，攥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
“……”
“默认？我说过，就算拿自己试毒，也不会用你的身体冒险。你说你信我，你到底信了什么！”
“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小医生你……”
“下意识？呵，那更可信了不是吗？说服自己信任一个毒医很累吧。没关系，我理解，那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摔门的动静传来——屋里只剩下愣在原地的李白。
“小医生！”
他追出去，却没看到人影。慢慢的停下脚步，长安街头的各种声响挤进耳朵，搅和得脑仁儿疼——可是那个会帮忙按摩太阳穴的人，此刻不在身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光明照进黑暗时操之过急，一心想着的保护已经被翻译成束缚与不理解，而他估计也被当做了复仇路上的绊脚石；每一次磨擦都给两人的关系造成一道裂痕，最后支持不住，碎成了两半。
无论是制毒或是实验，李白的阻止从来都只为了扁鹊不要受到伤害——他不想小医生为了复仇把自己搭进去。每次扁鹊都二话不说的照办，李白以为他懂自己的用意，于是从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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