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会有意无意的捍卫扁鹊身边的位置,开始想方设法显出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带早餐,送礼物……甚至跟校外的社会人士打了一架,因为他们嘲笑扁鹊是孤儿。
“你疯了?”扁鹊去看李白的伤。“你跟他们较什么劲?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打十几个?要不是有同学路过,你是不是打算缺胳膊少腿的回来!”
“他们骂你!”
“那又怎样?我又不会少块肉!他们也就过过嘴瘾,又不是把我怎样了……你这不行,去医务室。”
扁鹊经常在医务室里帮忙,自然轻车熟路,翻出碘酒棉签红花油就去掀李白衣服。
“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嘶,没事,还行。”
“又逞能?”扁鹊皱着眉看他,眼里倒是藏不住的担忧。“很疼?”
“真的还好,我以前可没少受伤。”李白朝他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那种剑术一流的大侠,行侠仗义,仗剑走天涯的那种!所以小时候看到有人被欺负了,我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上,经常挂彩。这次是你,我怎么可能不管?万一下次碰上了,我还是要上的。”
“……”
“扁鹊?生气了?我冲动,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秦缓。”
“什么?”
“我叫秦缓,父母给的名字。扁鹊是师父起的。”
李白愣住了,他没想明白扁鹊突然告诉他这个做什么。还没开口问,扁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除了师父,现在只有你知道。”
李白有些激动,再开口声音都有点儿发抖。
“秦、秦缓?”
“嗯,我在。”扁鹊应声。
“秦缓,秦缓……阿缓!以后叫你阿缓好不好?”
“好。”扁鹊点点头,“依你。”
这一声“阿缓”,从那一刻开始,穿过四季,划过高中大学,越过无数日夜……
“阿缓,早上好!”
“阿缓等等,你鞋带开了。”
“阿缓,去不去图书馆?”
“阿缓来这边,帮你打饭了。”
“阿缓,我喜欢你!”
“阿缓亲一个!”
“阿缓……”
“阿缓……”
一直,叫到了现在。
“阿缓,我回来了。唉,你在看什么?”李白脱了外套,走到扁鹊身后一把抱住,顺带在他脸上偷个香。
“你回来了?”扁鹊合上手上的册子,“没什么,我在看高中的纪念册。”
“怎么笑这么开心?”
“想起你那个时候的傻样儿了呗,剑仙。”
“怎么又这么叫我?”
“不喜欢?你不是就梦想当个剑仙么?剑仙,剑仙!”
“好好好,阿缓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行了,洗手去!开饭了。”
“怎么不等我回来做?”
“你是想饿死自己还是饿死我?我又不是不会做。”
“有没有切到手?”
“拜托我一个一天到晚拿手术刀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再不去洗手,你就别吃了!”
“别,我马上……”
扁鹊望着李白的背影笑了。
李白就是剑仙,属于他的,拯救他的,剑仙。
“阿缓,好了。”李白洗完手顺便去厨房端了菜,“来吃饭。”
“唉,来了。”
番外
关于真相:
一、李白当然不是想抄扁鹊的作业,他只是借此机会增加扁鹊在班上的存在感。事实证明,他很成功。可是后来他真的挺烦那些借扁鹊作业抄的,总是偷偷的换成自己作业。
二、扁鹊知道李白给别人抄的作业不是他递过去的,但是答案都一样他就没管。
三、最后李白当然没能真的成为大侠,只是扁鹊的称呼帮助他完成了这个梦想。
四、扁鹊会叫李白“剑仙”就是因为那次高中在医务室的时候,李白说的那个梦想。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就叫成了习惯——对于扁鹊来说,李白名符其实。
“剑仙,吃饭了!”
“剑仙,我今晚有手术晚点回,别锁门。”
“剑仙,出门垃圾顺便丢一下。”
“剑仙,我爱你。”
甚至,某些晚上也不例外。
“阿缓,放松。”
“剑仙!轻点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