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人就应跪下以求智者的怜悯……”对方冷哼道。
约瑟夫被他的态度激怒到了，先前放下的剑杖再次举起。
“约瑟夫，别冲动。”
卡尔上前伸手拦住他，冲克雷斯苦笑了一下。
“克雷斯。你来说一下吧。”
“卡尔…”克雷斯虚弱地微微叹气。
“他是维克多•葛兰兹。血族始祖……”
他略微有些吃力，喘了口气刚想继续说。
“初拥。”
葛兰兹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担忧，但转眼间便消失了，随后接上了话。
“安迪，你还很虚弱，不必这样。还有，叫我维琪就好。”
约瑟夫与卡尔相互对视片刻，后者摇了摇头，前者满脸不悦的放下了剑杖。
“感谢你的帮助，我是伊索•卡尔，这位是约瑟夫……”
卡尔看向葛兰兹，一手伸出介绍起来。
“我们大家是一个驱魔团队。请问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帮助你们？那会弄脏我的手套的，我只是来找安迪的。”
葛兰兹轻蔑地看着卡尔，满不在乎地提了提手套。
“教会中的愚者和魔物，真是有趣的组合。”
“你难道不也是吗？”
一旁的奈布忍不住了，冲了过来。
“少在那高高在上了，据我所听说血族的始祖可是从未管理过血族，只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呢！”奈布一边嗤笑着，一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先生，别激动。他至少现在对我们没有敌意。”杰克缓步上前安抚。
葛兰兹没有理会二人。只是径直走向菲欧娜。
“犹格-索托斯身边的动摇者。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看向对方，缓缓开口。
菲欧娜身旁的信徒突然上前，手持金镐挡在面前，眼中再次闪着幽暗的紫光。
“克图格亚的追随者，离她远点。”
“追随者，这并不至于，我只是和祂进行了一场交易。伊德海拉，您还在寻找吗？”
随后便是长达数十秒的沉默。
“原来如此。”葛兰兹转身面向克雷斯，伸出一只手。
“那么，安迪你还在等什么呢。不要再动摇了，放弃你的信仰吧。”
……………
约瑟夫坐在宴会中靠墙的沙发上，用手托着脑袋，满脸的困惑。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满头雾水。
当时是克雷斯毫不犹豫拒接了葛兰兹的邀请，后者竟没有那么惊讶，似乎是被拒绝了数次的结果。随后双方竟异口同声地要求随行回暗族吃庆功宴来做关系了结。
最主要的是伊索还同意了。
回到暗族后，莉亚的尖叫声便响个不停。
“好了，约瑟夫，还在想前面的事情吗？”
一旁的卡尔伸出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相信安德鲁他们。”
约瑟夫回过神来，从一旁的桌子上用叉子插了一块牛肉，随后趁卡尔不备塞入他的口中。
“我可没想哦。我亲爱的伊索，此时你应该同我分享这美好的共餐时刻了。”约瑟夫朝他微微笑着。
【于此同时，宴会舞厅】
“好了安迪，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呢？”葛兰兹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
“什么为什么？”
“你的信仰此时此刻尽管如此脆弱，同狂风中的树枝般动摇着。”他停顿了一下，“但你依旧没有选择放弃。不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
克雷斯不愿去直视他的脸，只用微微向上的余光去观察对方的神情——不过黄金面具的遮挡下，似乎也很难观察到什么。
“我在等他。所以我才一直留在教会里。”
“等谁？”红色的眼睛肿闪过一丝猩红，令人恐惧的气息。
又是一阵沉默。
“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那个人的麻烦。”葛兰兹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我同他一见钟情，也许吧。”克雷斯紧闭双眼，语无伦次，“可…可我从未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教会的传令官。但后来，他就失踪了。”
克雷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但他却听到了接连的笑声。他睁开眼睛，眼前的葛兰兹依旧笑着，同时也对他说“你喜欢一个一直在逃避的人吗？”
“逃避？可是，葛兰兹，我不明白…”
未等话说完，克雷斯就见眼前的人摘下了面具。眼中呈现着多年前那位传令官的容貌。
没等克雷斯做出反应，葛兰兹便重新带上了面具。
“他一直在逃避着宿命…他不会是一个好的配偶，但我是。”
“教会里不被人谩骂为恶魔的白发男孩，尽管为信仰而拼命，但在人们眼中依旧是怪物。”
“不过没有关系，安迪。所以我重新变回人们口中的怪物，我会陪着你。”
“所以，你还在动摇吗？”葛兰兹眯着眼淡淡的笑着，朝克雷斯伸出了手，“放弃你的信仰吧，选择我。”
克雷斯此刻对此竟毫不惊讶，仿佛就是他很早就去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和未来。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只是眼睛的潮热。颤巍地手伸出，轻轻地搭在对方手心上。
“好安迪，那么，我将垂怜于你，同你共舞一曲。”
初拥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向上抬，拉着人嫣然起舞。
滑步。
脚尖踮起，在地上摩擦着画圈。向前跨一步，又往后一退。
“我…我不会跳。”克雷斯一边应和着对方的舞步，一边轻声说。
“没关系的安迪，跟着我就好了，弯腰，我会扶着你。”
微体转步，克雷斯僵硬地下腰倒在葛兰兹怀中，后者双手摊开轻扶，另一手一扬，使对方体转两圈，再轻轻一拉，克雷斯再次倒在他的怀中。
跨步。
葛兰兹跨出一步，松开双手，在克雷斯的惊异目光中转身一圈，再次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另一手搭在克雷斯肩上，握着的手做圆环从对方头顶伸过，各自旋转一圈。
舞台之上有两个人在旋转起舞。
停止。
葛兰兹抚摸着克雷斯那不知道是竭尽了呼吸还是原本就是苍白如雪的脸颊。手指轻轻合上对方的眼皮。
“献上你的忠诚。”
葛兰兹将对方肩膀初的衣服缓缓扒下，倚靠在光滑的肌肤上 。
克雷斯起初只是感觉有冰冷的尖锐物刺入皮肤，随后便是炎热从刺入的地方蔓延至全身，逐渐抹去了他的意识。
葛兰兹依旧在朝他笑。这是克雷斯的意识沉入黑暗中最后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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