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midnight

凌栗瑾被刚才田柾国的几句声音不响但气势十足的话吓到了。虽然她在楼上是乖乖认错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很不服气的。没想到田总出了趟国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当初把自己抛下就不说了，本来看见他依旧养着果粒心里一阵莫名感动，但自己本意没想随处乱看只是那个房间的门恰好开了她想走过去帮忙关上而已嘛，干嘛这么凶自己。越想越气，时不时地拍拍昨天小王拨给自己用来接田柾国上班的小豪车，一会踢踢地上的石子，配上这一身衣服。活脱脱一个小孩。

田柾国在楼上安顿好果粒就下来了，他也不想让凌栗瑾等太久。一出单元门就看到凌栗瑾蹲在车旁边，手机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来写去，还穿那么短的裙子蹲着，一点女孩一样都没有。他看着过路的男生对凌栗瑾抛去暧昧的眼神时肺都快气炸了，但是刚发过火现在没理由去管她。只能继续臭着脸凶巴巴地说:“还在磨蹭什么呢，赶紧上班！”凌栗瑾也是身不由己，秘书做久了一听到命令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执行。后腿地开了车的后座，但田柾国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上了副驾驶，留凌栗瑾一个人楞在外面。看凌栗瑾还没换车门傻站在外面，田柾国真快晕倒了，心里想着这个小傻子怎么在自己公司混到经理秘书这样的职位的，嘴上也不停地说“给你十秒，再不开车就扣工资。”

像是警钟突然敲响了一样，凌栗瑾连忙坐进驾驶座打动了汽车。她虽然胆子小，但是刚上大学没多久就去学了车一直开到现在，技术可以说非常娴熟。车内氛围很尴尬，凌栗瑾想伸手去打开广播的时候正好跟田柾国想开空调的手撞在了一起，最近是二三月份的早春，天气还是乍暖还寒的阶段，凌栗瑾又是体温偏低的体质，所以田柾国在碰到她手指的时候因冰凉的感觉后退了一下，随即打开了热空调。凌栗瑾在那一次以外身体接触之后再也没敢乱动，所幸的是田柾国家离公司不远，一会就到了。

车稳稳停在了公司门口，田柾国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停车这等后续工作也是交由凌栗瑾负责。兼并司机责任的小助理一边碎碎念地抱怨着，一边认命地开去地下停车场，门岗亭的保安很狗腿，田柾国才来第二天就记住了他车子的样式。看见今天是凌栗瑾开着田柾国的车进来时，心里先是短暂的一惊，之后八卦之魂就开始熊熊燃烧。没一个上午，凌栗瑾已经在公司茶水间听到好几个她和田柾国的绯闻版本了。

她在公司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女主角，”自己的“绯闻对象”还是田柾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心烦这些之余，还要完成田柾国布置的各种各样的任务，核对演员名单，准备签约材料，甚至连公司招收实习生名单也要给自己筛选。真不知道是田柾国自己太无聊想整她，还是太看得起她。

一天好不容易熬过去，等到了下班时间凌栗瑾准时走进田柾国办公室，内心祈祷着田总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田柾国此时正低头审阅一份合同，额头的刘海本来被发胶一丝不苟地梳上去，时间久后有几撮掉了下来，在原本帅气逼人的发型中平添了几分可爱。身上是整整齐齐地三件套，黑色西装配领带白衬衫，坐在皮椅上显得禁欲又迷人。凌栗瑾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田柾国一抬头就看到穿的跟高中生模样的她一脸花痴的样子盯着自己看，嘴角在不经意间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但只是弹指之间就结束，恢复到冰山脸。

“今晚有个应酬，你跟我一起。”

果然凌栗瑾万般期待的准时下班还是泡汤了，上任第一天就有应酬，双倍工资真的好辛苦。驱车来到一家高级酒店，凌栗瑾虽然今天穿的与年龄不符，但自己成熟的气场也是无意识地散发出来，把汽车钥匙甩给泊车小弟之后跟在田柾国后面走了进去。

饭桌上基本都是男人，鲜少的女性也都是老总们的秘书。所以在这样的应酬里，女人都是被灌得最厉害的。田柾国知道这一点，他原来一点也不想让凌栗瑾来，本想着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那些老头不会对凌栗瑾怎么过分，但没想到她今天这一身可爱装扮把老头们的眼睛都看花了，争抢着要和凌栗瑾一杯一杯地干了。纵使凌栗瑾在酒吧混的时间再长，也经不住这样的灌。很快喝的脸红扑扑的，意识都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