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子

　　以后的日子里，草儿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儿子，有是还对她笑！他粉嘟嘟的脸，小小的手。村里也来了几个人看了看草儿，都劝其莫要悲伤！往后的日子还长这呢！

　　可也有人没劝说过草儿，自己到先哭了。孩子看谁都是笑着，似乎他的世界没有任何忧伤，丝毫悲苦。你对他说话，他笑；你对他乐，他笑；你抱头淘淘大哭，他也笑；草儿！心真的碎了！她的儿子，还没过满岁呢！她的儿子，还没长大，还不会说话；她的儿子，以后的路还好长好长，自己曾多少次幻想儿子长大了，陪她说话，陪她干活！她甚至都曾幻想给儿子照看他的孩子！她乐意看孩子，有孩子，她就不再是一个人，就有人说话，有人陪她！那怕是孩子的哭声，对作为害怕了孤单的母亲的她来说，都是天籁之音。她不嫌弃孩子给她添麻烦，换尿布，喂奶，哄睡觉！对她来说都是快乐！因为她可以看着他长大！而这些，又快要消失了！她想留住，想拿命换！可是她的孩子还是不好！她也没有盼头了！

　　二月的一天，天气暖和了许多！青草长出了嫩芽，杏树满是粉霞！柳树正抽枝条！桃树准备开花，河冰也早开始了融化！这一切生机盎然！春天的生气来了！没了严冬，没有了酷冷！这一切在白天都活了起来！

　　夜悄悄的来了！天以是深色的黑，没有了月光！许多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几家富裕的家里亮着灯光，时不是传出几声笑语！那是电视迷的聚餐！最后，灯都关了！没有亮光，没有声音！村子也进入了梦乡！“啊……”一声突然的声音一时引起了村里的狗吠！而那一声过后，再接着就传出男女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两只狗，三只狗，四只，五只……整个村子也响起了狗吠来！人们都匆忙起身穿衣服！瞧看出了什么事！

　　白家银的家中，草儿被张氏紧紧抱着，两女人哭喊不断，白家成，白家银两人一个收拾着孩子的衣物，一个抱着孩子！白家银眼泪似雨滴般流着，只是比起自己妻子没有了大吵大闹！白家全看着不忍，接过白家银手中的衣物，鞋子，走出了窑！白家成也抱着没有了一丝气息的孩子跟上白家全的脚步！离开了。王氏看着两孩子！坐在炕上！嘴里还哄着宝儿，红荷不要哭！只有白锦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可能知道！更没有人知道白锦华在哪？

　　草儿的儿子没了！按照村里的习惯，小孩子死了就得由他人抱到偏远山沟里扔了！孩子的衣物也都得扔掉！不然对大人不好！可草儿手中还紧紧拿着一双大点的新鞋，鞋上还绣了花！是用白线跟黑线交错缝绣的！张氏满眼含泪！嘴里哽咽着劝说着草儿！草儿如傻子般，看着小鞋！不闻不动！不哭不闹了！白家银只是一根接一根抽着红兰州！

　　天亮了！一切都平静了！张氏看睡了的草儿，给白家银说了说，就回家给自己孩子做饭了！白家银看着睡着的妻子，叹了口气！在门槛上坐了坐，也安顿牲畜了，草儿就这样睡着，睡着，紧闭的眼里还时不时流着泪，任由滴落在枕头上！双手还紧紧抱着那双绣花的小鞋，那是给儿子准备长到三四岁时穿的！儿子从来没穿过！也从来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