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蓝卿吟闲来无事就上了街,毕竟她是来游玩的。
下了那座山,这里就不是姚氏的地盘了,已经变成了岐山温氏的地盘,蓝卿吟不曾去过温氏,但对于这位仙督的传闻,她听得不少,此刻,她更想看看在仙督辖下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这座城很繁华,仙督之地,果然不凡!
蓝卿吟慢慢地走在街上,看一会儿老大妈砍价,听一段说书先生说书,再四处听听年轻男女的说笑声,随意望望不远处酒楼小生招揽客人的热情,也颇有乐趣!
“爹爹求你放过他吧!”
忽然,一道与街上笑闹声截然相反的声音传进了蓝卿吟的耳里。
蓝卿吟循声看去,不远处,正有一个年轻女子紧紧的抓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裤脚,哭喊着。
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穿戴都不凡,想来是大户人家,男人后面跟着十几个家丁,个个都虎背熊腰,比牛还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尤其前面两个家丁还押着一个年轻男子,那个男子身上的衣服稍显富贵,只是不知道受了多少私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打破了,身上血迹斑斑!
由于那女子的哭喊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中年男子因自家女儿哭嚎引来了人,让他丢了脸,此刻脸色大变,也不知积压了多少怒气。
但是由于人多,他也不好随意发脾气,便强忍着怒气,道:“来人,送小姐回府!”
“爹爹,不要!”
随即有两个壮汉走上来,不顾那女子的撕扯嚎叫,将她拉走了。
“爹爹,你饶了他吧,爹爹!”
“女儿求您了,爹爹!”
“是女儿的错,与他无关啊!”
“爹爹——”
女子被越拉越远,声音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而周旁众人议论的声音却却渐渐放大。
“这是怎么了?”
“张员外的女儿被温大公子看上了,温大公子要强纳她为妾,谁知这张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死活不愿意嫁,昨儿个半夜,这张小姐与那个男的私奔跑出了城,谁知没有成功,被张员外抓了回来!”
“就是那个浑身血淋淋的男的,也不知道张员外给他施了多少刑。”
“哪个温家?”
“还能有哪个温家?就是岐山温氏,温仙督的大公子!”
“嗬,敢跟温家的公子抢人,这男的胆够大呀!”
“谁说不是?只可惜现在被那张员外拖出城去,也不知道是活埋还是怎么着!”
“这张员外还是太狠心了,也难怪他到现在也没生出个儿子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听着路人的话,蓝卿吟越发觉得这世间万物果然不能用她以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上好心人多,可坏人却也不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尚有如此狠心的人,背地里腌臜的地方中,这样龌龊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少?
“敢问公子,这张员外是何人?为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事?”蓝卿吟拉住了一个过路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