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初吻
记枝很担心月岛，很担心男排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体力应该已经消耗到极限了，这最后一场比赛，输赢很难分辨。
“记枝，”菲利帕忽然对她说道：“这一次，我们乌野不管赢不赢，都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今年不行，我们还有明年，春高并不是所有，真正喜爱排球的话，是不会因为春高失败了就放弃一切的。”
记枝看到菲利帕的眼里在闪光，她仿佛在注视着球场，也仿佛在眺望那个更远的、属于她的未来。
菲利帕到底是不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菲利帕这句话就是说给她自己的呢？
“嗯，我知道。”记枝微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现在一个在意料之外的人也在看着这场比赛。
“Hey Yakumo,"长冰八云的肩膀忽然被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男生拍了一下：“You're watching a volleyball game? From Japan?！ I remember that you said you joined a volleyball team in Japan Karasuno right? Is that your team playing in the video?"
(你在看排球比赛？日本的？！我记得你说你加入了日本乌野的一个排球队对吧？视频里正在打比赛的是你们队吗？)
"Yeah, that's my team."长冰八云点了点头，面带严肃的看着东峰的强攻被拦下：“They're in a really heavy situation, well, I don't really think they can win."
(他们陷入了一个非常沉重的局面，我不太认为他们能赢。)
"You never know what happens until the last second."金发碧眼的小哥对他笑了笑：“And they're your teammate, so trust them even if they fail."
(不到最后一秒你永远不会知道结局，而且他们是你的队友，所以就算他们失败也要相信他们。)
"I guess yah."长冰八云有些不安的看向观众席，虽然不怎么清晰，但因为记枝和菲利帕身上的乌野队服，他们也给了几个特写镜头。镜头里记枝很苍白，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担忧。
“Wow, wait---isn't that Inaguchi Kishi? The one that you said were supposed to come to Harvard."金发碧眼的小哥敏锐的捉捕到记枝的身影：“She looks worried...but still gorgeous."
(哇噢，等等---那不是江口记枝吗？那个你说本来应该来哈佛的人。她看起来很担心啊...但还是很美。)
长冰八云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到底该对他说什么比较好。
记枝有一双很美的眼睛，或许外国人们都喜欢这样子的。
鸥台迎来最后的赛点了。
长冰八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机，抿着唇等待着这最后一分的结果。
他不想让乌野输，乌野应该赢才对。
记枝也是这么想的，她想让乌野赢。
他们努力了太久了...这个结果...拜托一定要美好......
菲利帕默默的握住了记枝的手，她满手的冷汗，菲利帕就握的更紧，不让她在因为紧张儿颤抖。
“记枝，”她轻声道：“不要害怕。”
记枝微微点头，那双明月般的眼眸中倒映出星海最后即将扣下球的身影，那一瞬间仿佛在她眼中定了格，紧接着又极其慢动作的朝着那无人的空位闯去......
刹那间星海好像是在看她，无声说道：抱歉。
抱歉，并不能因为记枝的原因就输给乌野，他该赢，还是一定要赢。
砰！
慢动作在星海说完的那一刻消失。
球极速的撞到了地板上，大地和西谷都赶来补位，却只能看着它在地板上弹跳一次、两次。
寂静了片刻，顿时响起满场的喝彩声。
星海扬起了一个笑容，深吸一口气，面对他们面前的败者并没有展现出任何骄傲或者不屑的神色，只是迅速收敛了笑容，一副认真的样子对网那一边的月岛伸出手，抬头直视他。
“你是月岛对吧。”星海开口说道：“你的技术不赖，人虽然损了点但也就还行吧，勉强配得上记枝，而且......”
星海淡定的继续道：“有你当对手，不亏。”
月岛纵然此刻汗如雨下，懊恼不甘的心情如同狂风席卷，却也自如的握住了星海的手：“你也没不损到哪里去。”
果然星海被噎了个够呛，后悔自己为啥要对月岛说出刚才那一番话。
记枝和菲利帕反而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相视一笑。
现在更加安心了一些，至少，给他们这一整年的努力有了一个完美的交代。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还有来年。”菲利帕笑道：“来年不行，那就后年，总会有机会的。”
“嗯。”记枝点了点头，朝场上的月岛笑了。
那一天乌野男排在外头吃完饭之后回旅馆收拾东西，他们准备回宫城县了，但说会在电脑上观看乌野女排后两天的比赛。
“我们会连你们的那一份一起赢回来的！”乙楂握紧了拳头说道：“赢到最后为止！”
“那就等着你们带着好消息回来咯。”西谷向她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记枝向月岛那边看去，眼神仿佛在静静的诉说着：她们会赢到最后为止。
人都渐渐走散了，乌野男排也一个个上了巴士，除了记枝和月岛，他们在旅馆的背后，迎着落日的夕阳，脚步踩着太阳落下时最后的火焰。
“萤，”记枝抬头看着他：“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
月岛愣了半晌。
“你就算说不可以我也是要这么叫的。”记枝的耳垂有些红，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今天就算没有成功，但你们还会有明年、后年，总有一日，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她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夕阳映红了她的脸，她看到月岛逆着光，搅乱了她心中所有的节奏。
“你凑近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月岛微微抬眉，装作很认真的凑近了一点。
“再近一点，你太高了。”记枝有些不满的眯起了眼睛。
月岛还是没有离她太近，搞得记枝也是很无奈：“你那样我根本够不到---唔！”
记枝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少年的草木气息闯入她的空间中，嘴唇堵上了她所有想说的话，轻柔的辗转。他一只手拉住了记枝的，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与她十指相扣。
她的心脏跳动的过分，甚至引以为傲的大脑都空白着，世界彻底的停住了。
最终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看着他露出一个“我早就计划好了”的微笑。
好啊！他原来在她说凑近一点的时候就计划好亲她了！
记枝红透了一整张脸：“无耻......”
“无耻我也亲到了∼”月岛的抿起了唇，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的味道。
“你...”
“月岛！”大地在远处叫到：“月岛！你和记枝两个人干什么呢！上巴士了！”
月岛直起身来，淡淡的加大音量回应到：“哦，马上来！”
真不愧是第一个发现他们早恋传言的大地，连这种躲在旅馆背后的桃色绯闻都能给他发现。
记枝看着少年渡了光的背影远去，嘴唇上的温暖却仍然残留。
这才是她严格意义上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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