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国家队练习赛
记枝和菲利帕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后排的高个子先发球，她发的是和山口一样的跳飘球，那边的自由人接的稍有些吃力，不过还是接了起来，并且传给了二传。
记枝仔细打量着网那边的二传，一丝细节也不放过。
这个人不差，至少不比岚差。
记枝抬手托起了球，菲利帕便一跃而起，用左手碰到了排球，砰！千军万马之力扣出，砸到自由人手上，却因为力量太大所以弹开。
1：0，记枝队领先一分。
这次记枝默默走到后排发球，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右手，还特意看了对方的自由人几眼，像是在紧张一般流汗。
哔---
哨声吹响。
记枝迎着自由人同样谨慎的眼神，缓缓伸出了右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
球砸到了对方的场地内。
2：0
她们没有接到，这是个左手发球，而且自由人已经开始轻敌了，所以记枝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你，你是左撇子吗？”绘衣惊讶的问道。
记枝摇了摇头，笑着把菲利帕拉了过来：“不是，但我和她一样，我们左右手都可以。”
绘衣是第一次知道战术还能这么玩，而且，上次她那个新中山女子的手势看起来也已经非常熟悉，莫非她专门研究过，看到过？
练习赛总时间不长，只要拿到一局的胜利，整个队伍就是赢了。
“攻手们，从现在开始，不断的给她们强攻，不要用吊球。”记枝对剩余人说道，自己准备好了接二传，也准备好了之后的传球路线。
“好！”
菲利帕深知记枝要做些什么，她想让对方误以为她们的风格是强攻，从而防守加多，然后再突然转换到防守风格，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记枝教练！交给你了！”自由人把球传到了记枝这里。
记枝凝了凝眼神，双手举起，伴随着风声与撕裂声，传给了大高个攻手。
砰！又是一声落下，这场记枝已经19：16了。
比分还拉的很开，记枝从现在开始就要切换强攻模式了。
“菲利帕，从你开始。”记枝对她眼神示意到，在背后暗自比了一个乌野的手势，反而看向了绘衣，脚尖稍稍往她那边挪动。
对方的球传了过来，自由人稳稳的接到，并且传给了记枝。
要给谁呢？那边的拦网已经开始犹豫了。
并不是每个拦网都像月岛一样理性的判断，也有些夹杂着点直觉，她认为这个球会传给菲利帕，可她万万没想到，菲利帕跳起的那一刻，球居然会如此轻。
只见她笑了笑，轻轻把球推到了一个刁钻的角度。
20：16。已经拉开了四分，胜负基本已经定场。
记枝又用新中山的手势给绘衣打了个暗号，托起了球，在空中形成优美的弧度。
球砰的一声落地，这次却是强攻。
没错，这就是障眼法，以为她们都要转换成弱攻，只有绘衣还保持着强攻，误导她们。
比分23：21，只差开两分了。
记枝没有叫暂停，只是左手放松似甩了一甩，脚后跟稍稍朝菲利帕那个方向探去。
用左手扣下去。用左手。她想到。
她艰难的救起一个球给菲利帕，看着她狠狠把球扣下去，看着球擦过体育馆的地板渐渐生风，看着网那边的人人瞬间愣了，她们没有见过菲利帕的左手扣球，尤其是这样的快攻。
然后是那个副攻手，记枝现在很需要她。
这支队伍不像乌野那样默契，但默契都是需要培养的，记枝现在就在慢慢培养之中。
记枝快速眨了四次眼，眼睛向中场的地方看去。
Middle blocker，四个节拍。
吊球。一定要用你最擅长的吊球。她默念到，托出了最后一球。
噔！
球轻轻的落到拦网来不及补救的脚边，旁边聚集着鱼跃过来的自由人和两个主攻。
25.21，她们赢了。
当然，记枝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当时在她们队伍的，都是体育馆最强的人，所以赢，也是理所当然的。
...
晚上十点半。
记枝还在独自一人练球，虽然她已经很困，但今天留给她单独的练习时间实在太少，春高要开始了，她必须加把劲才行。
“记枝教练！”
背后一道压低的声音传来。
记枝回头看去，却见是还穿着睡衣的绘衣，夜晚的体育馆还是有些冷的，记枝便立刻放下排球，拿外套给她披上：“有点冷，别感冒。”
绘衣的脸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被冻的。
“记枝教练，你的手机有响......”她默默的指向记枝放在包里的手机，果然，屏幕是亮着的，她刚才因为在练球所以没有听见
记枝坐了下来，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她淡淡问道。
“我猜你大概还在练球，没有去睡觉对吧。”电话那头传来同样淡淡的声音，却吓得记枝慌神的眨了眨眼：“啊，啊这......”
“这个.......我只是在指导学员.......”记枝有些苦涩的妄想狡辩。
“编的不错哦∼”
“......”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你的心脏撑不住你这么熬夜，快去睡。”
这次他异常认真，记枝也暗自叹了口气：“是，月岛老师∼那么就拜拜了......”
她挂断了电话。
绘衣本以为记枝这样的人说什么都不会听别人劝的，可没想到，这电话通完之后记枝居然乖乖的开始收拾排球，外套，并且拉着她一起回去了。
“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是乌野11号的月岛吗？”她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记枝正把钥匙往锁里放。
绘衣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联系人的聊天记录，从上往下翻给记枝，记枝也从上看到尾，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绘衣酱，我查到他的身份了！他拦网真的很好！他拦下了牛岛的拦网诶！啊怎么办！好喜欢！
---绘衣酱！他这场比赛受伤了！怎么办好担心但我不敢下去......
---绘衣酱！我已经勾搭好岚了！她说会从乌野二传手那边帮我要到月岛的电话的！嘿嘿！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萤了∼或者阿月也不错∼
记枝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这个人真的是球场上那么雷厉风行，那么厉害的毫无缺陷的魔鬼拦网六号吗？真的是那个叛逆的绘凛？
她......很喜欢月岛？
“我姐姐自从你们和新中山的比赛完结之后就一直疯狂的打听他的事情，少女心泡泡都快溢出天际了。”绘衣退出了聊天记录，定定的看着记枝：“记枝教练，你是他的女朋友吗？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记枝的脸也开始有些红了，倒不是因为冻的。
“不是......”她如此回复到，可她明白，这样绘凛就会开始追求月岛了，心里竟然还有些酸涩。
“你也喜欢他？”绘衣问道。
记枝的脸更加红了，她着急着冷却自己的这种悸动，把后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捂住了脸：“我......你姐姐想追就追吧，不用过问我。”
她下意识的抗拒悸动，因为上一次对长冰的悸动，已经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想及时止损，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记枝教练......”绘衣还是有些犹豫。
“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见。”
记枝在绘衣面前关上了教练专用的宿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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