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只是纵容地看着沈酒,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意,头也不回对梁邱起吩咐道。
“将我马上的水囊取过来。”
梁邱起依言照做,凌不疑示意他将水囊给沈酒。
“怕你会渴,提前备了些饮子。”
“可是我不想喝没滋没味的熟水。”
沈酒将一个作精演绎的淋漓尽致。
凌不疑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无奈一笑:“里面是葡萄酒。”
沈酒眉毛一扬,心里很满意凌不疑的周到细致,但面上仍是不依不饶。
“可我也不想喝葡萄酒。”
在凌不疑再开口前,她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没胃口了,都拿走,别在这里碍眼。”
对此,凌不疑和梁邱飞兄弟俩没有什么意见,其他人倒是觉得看不过去,不过碍于凌不疑一行人的威势,不敢把闲言碎语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腹诽凌不疑的色令智昏。
但水里的裕昌郡主可不会顾忌什么,她此时已经要被妒火烧尽,满腔怨怒亟待发泄。
“举止轻浮,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凌不疑你怎么会看上这样放荡的女人?”
她控诉地看着凌不疑,痛心疾首地大喊。
“你是不是被她那张狐媚子的脸迷了心窍了?娶妻娶贤,你不能……”
“够了!裕昌郡主慎言!”
凌不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沉声怒喝打断裕昌的话。
“凌某心悦谁,是凌某自己的私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听到他为了沈酒训斥自己,裕昌心都要碎了,又气又难过,湖面都被她拍的水花飞溅。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凌不疑你清醒一点,像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她在人前如此拂你的面子,人后岂不是变本加厉,置你的威严于无物。你可是堂堂将军,贵不可言,怎么能被个女人骑在头上?”
“凌某心、甘、情、愿!”
凌不疑一字一顿,猛然拔高的音调直接盖住了裕昌的话,从尸山血海里练就的森罗气势爆发,瞬时就将她骇得瑟缩噤声。
愠怒将凌不疑狭长的眼眸点燃,他眸光森寒,隐隐藏着暴戾的血色,看向裕昌的眼神似一柄柄雪白锋锐的刀片,几乎要将她凌迟。
“裕昌郡主莫要忘了,凌某曾清楚地告诉过你,凌某未来的新妇不论是何人,都不可能是你!”
“以往顾着汝阳王德高望重,对你忍让几分,没想到却是助长了你的嚣张气焰,如今竟满嘴污言秽语,肆意毁坏一个女娘的名声,简直恶毒至极。如是,我也不用再顾忌什么。”
“以后若是你再就纠缠不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凌不疑语气凌厉,竟是不给裕昌留一丝脸面。
以往裕昌耍些小手段,他也就是冷眼旁观,从未像今日一样怒目而向,字句锋锐,几乎把她的脸撕下来往地上踩。
凌不疑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可今日裕昌说的这些话确实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现在,立刻给阿酒道歉!”凌不疑字字用力,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