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一帆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
他虽然吃饭的动作快,但一点也不显得粗鲁,依旧很优雅。
把菜扫荡干净,他喝了口茶解腻,抬眸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神秘姑娘道。
“明人不说暗话。”
“沈姑娘,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来京师开这饭馆,又有什么目的?”
他勾唇,笑容不复温雅,带上一丝轻挑冷厉的邪气。
“沈姑娘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有合作的机会也说不定。”
“我是什么人,游大人不应该已经知道了吗?”沈清谣给自己倒了杯茶,悠然抿了口,戏谑笑道,“何必多此一问呢?”
对上她看穿一切的玩味眼神,游一帆瞳孔紧缩,捏着茶杯的手收紧,逸散的劲气震的杯中水泛起层层波纹。
“沈姑娘此言何意?”
他沉声道,眼里墨色深沉,神情晦涩难测。
“游某怎么会了解姑娘身世。”
“游大人,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沈清谣似笑非笑,她没有直接拆穿游一帆的目的,而是含意味不明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人看我的眼神,可不是素昧平生的模样。”
她挑眉问道:“大人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不,是见过你的先祖。
游一帆抿唇,下颌线紧绷,如同锋利的刀刃。
他定定望着沈清谣半晌,才沉声道:“唐史曾记载,贞观年间,有一方外之人来到长安,献仙种,测吉凶,被奉为国师,辅佐唐太宗治世,使得贞观初年之景政通人和,海晏河清,三年后却翩然离去,不知所踪。”
“我曾经得到过一张这位沈姓国师的画像。”
他顿了一下,眼神更加深沉,几乎要化作剑光把沈清谣剖开解析清楚似的。
“画上的人生的和你一般无二。”
“你是她的后代?”
听到游一帆坦露实情,沈清谣饶有兴味笑了。
她笑容意味深长,轻启红唇,语调漫不经心,像是在调侃说笑。
“游大人为何不大胆设想,眼前人就是画中人呢?”
“不可能!”游一帆条件反射否认。
他面色冷然,眼神突然变得阴鸷森冷。
几百年的光阴,连强盛的王朝都更迭数个,一个凡人早就成了黄土一抔,怎么可能还活着,更何况是青春永驻。
会不老不死的,只有神仙和妖怪。
可世界上没有神仙,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不然,他娘亲含冤而死,为何没有神仙开眼替他主持公道?她又怎么不能变成厉鬼回来报仇,将汉王府那毒妇杀死,将薄情残忍的丈夫千刀万剐,顺便也……回来看看他?
神鬼之说都是虚妄。
他不信,也不会把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仇,他自己报!
心火突然窜起,游一帆手里的杯子没控制住被内劲炸成齑粉。
砰一声巨响,游一帆拍了拍手上的瓷灰,略带歉意对沈清谣笑了笑。
“抱歉,我会照价赔偿。”
他皮笑肉不笑道:“沈姑娘若是不想回答游某的问题,大可以保持缄默,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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