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从许轻语那里出来后便径直去找了周以棠。
殊不知她在思过崖与许轻语说的话都被谢允躲在不远处的树上听到了。
于是乎,谢允便一路上小心地跟随在周翡的身后去往周以棠的住所。
直到看着周翡推开一处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谢允在附近找了一颗大树藏身。
随后取下身上携带的短萧,靠在树上吹奏了起来。
悠扬的萧声瞬间自谢允所在的树上朝着四方飘去。
思过崖里。
许轻语正吃着晚饭,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传了过来。
许轻语这是什么曲子?
许轻语怎么以前从未听过?
听着听着,许轻语竟不自觉地朝着曲声飘来的方向走去。
另一处。
听着熟悉的曲声,李瑾容微微有些诧异。
李瑾容这曲子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了……
思索片刻,也带着身后的人朝着曲子传来的方向走去。
而思过斋内的周以棠四人自然也听到了这曲声。
除了周以棠听到这曲声后若有所思的表情外,其余三人皆是一脸懵。
周以棠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周以棠躲是躲不掉的。
听着这首曲子,周以棠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却立刻引来了周翡和李晟的侧目。
李晟姑父,这首曲子你听过?
周以棠这首曲子叫安平曲,我太熟悉了。
周以棠听闻安平曲,就仿佛见到了故人。
周以棠这首曲子是当年我在王麟麾下跟随起义时所作。
周以棠轻描淡写地向周翡和李晟介绍着这首曲子的由来。
而此刻,思过斋不远处的一棵参天的大树上,一袭黑衣的俊美少年正在悠闲恣意地吹着萧,丝毫不担心会因此暴露自己的行踪。
终于在他吹奏了片刻之后,树下窸窸窣窣地便跑出来了一群手持刀剑的人。
与之随后而来的便是李瑾容等人。
看到树下将自己包围的众人,谢允并未有任何慌张,而是不急不缓地收起了短萧,低头看向树下的李瑾容。
谢允李大当家,有劳你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瑾容呵,不及你的笛声快!
李瑾容冷笑了一声,讽刺道。
谢允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短萧,轻轻扬了扬嘴角。
从怀中取出一块铁牌。
谢允这就是安平令了。
盯着手中铁牌上的四个大字看了一会儿,哂笑了一下。
谢允国运昌隆,真是言不符实。
垂眸看了一眼树下的李瑾容,将手中的铁牌挂在了一处树枝上。
谢允也没保佑我多逍遥一会儿。
李瑾容看着树枝上悬挂的铁牌,淡淡地开口讽刺。
李瑾容你不是说,它在你在吗?
谢允晚辈千里而来,本就是为了见人送信。
谢允这小小的安平令不过是个信物,如今信已送到,这东西不过是废铁一块。
谢允再为了它拼命,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谢允这次倒是洒脱地将自己之前说的安平令在他在的话给推翻了。
李瑾容信已送到?
李瑾容你真以为会吹个小曲就能保命了?
看着树上恣意闲适的谢允,李瑾容面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怒容。
许轻语义母!
许轻语刚赶到,便看到李瑾容正恼怒地瞪着树上的谢允,立刻急急开口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