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讨债上门

于清大哥，你看我明天就要发工资了，一发工资我马上还。

老大哥这话我都听无数回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在酒吧卖唱挣的小费都比我们放给你的多吧。

　　身边的兄弟点上一根烟，星火一明一暗，将烟雾吐在于清脸上，她咳嗽了几声。

　　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地上，远处巡夜的保安打着电筒忽明忽暗。

老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装死？

　　两个男人踢了几腿，见没反应。

老大哥他娘的，有病不去医，还借贷款，看你到时候是卖肾还是卖肝给我还上！

小弟保安来了，走吧。

　　于清眯缝着眼睛，看两人已经走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踢的手臂和大腿，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此刻她要清醒多了，冷风吹来，让她想去公园的湖边坐坐，反正家里一定被老大哥洗劫过，于清不想那么快又去面对那些东西。

　　突然眼前出现一高个子，路灯下他的五官轮廓美极了，像米开朗基罗手中的大卫。

于清这是幻觉，还是你真的跑到这儿来了？？？

　　欧阳靖拉着于清往玛莎拉蒂跑车走去。

欧阳靖今晚到我那里去吧。

于清放手！放手！

　　于清一阵胃抽搐吐了欧阳靖一裤子。

欧阳靖你这个女人！

　　欧阳靖将于清拦腰抱起塞进车里，略微嫌弃地看看身上的污渍，走向驾驶座。

　　欧阳靖看看副驾驶上的于清。

欧阳靖今天怎么样？

于清没什么。

欧阳靖为什么家就在楼上却不进去？

　　于清看看欧阳靖的侧脸。

于清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是跟踪狂吗？看起来衣冠楚楚，其实是私生活有怪癖的奇葩？

欧阳靖敲敲于清的头。

欧阳靖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准备露宿街头吧，那伙人把你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本来不想来找你的，你又不找我，我就来找你呗。

　　于清皱眉看着窗外，想起欧阳靖说的录音棚。车子开出了小区，行驶在窄窄的小道上，街边有些小混混看着车子坏笑。

欧阳靖于清，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于清交朋友？你是想跟我借钱吧？

欧阳靖不是。

　　欧阳靖笑了笑，脸上出现两个酒窝，更显得消瘦。

　　于清羡慕有酒窝的人，老年人常说长了酒窝会喝酒，她就是没有酒窝，酒量不怎么好。

于清那我问你借钱，你借不借？

　　欧阳靖看于清一眼，在十字路口右转。

欧阳靖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于清当然，我不是白借你的钱。

欧阳靖我也不是收的普通利息。

　　欧阳靖住在他公司附近的小区里，家里是简约北欧风格，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不知道是画家真迹还是随便买来的艺术品。

　　沙发、桌子、电视墙都以黑色为主色调，厨房很宽，双开门冰箱，还有一个饮酒的吧台。

欧阳靖虽然简陋了点，但还能住。不介意的话，今晚你睡沙发吧。

　　于清点点头，见欧阳靖拿出一个药箱，看看每个药的说明，筛选出两个拿在手里。

欧阳靖到卫生间，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于清不用。

　　于清有些拘束，即使伤口很痛，她也不想给别的人看到。

　　欧阳靖拽着于清的手进了卫生间，此时她才知道弱不经风，有一天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除了倒下去的时候擦伤了手臂，欧阳靖还掀开了于清的衣服，检查腹部，按了几下。

欧阳靖痛不痛？

于清不痛。

欧阳靖这里呢？

于清不痛。

　　欧阳靖走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件衣服。

欧阳靖这是我的，将就换上吧。

　　于清看着欧阳靖，仿佛他不像外表那么高冷，让人无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