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拷问

此时阳光高照，在领主城内的训练场上。

白鸾站在场中端举着火枪瞄准目标，引线也已经被点燃。

片刻后，随着“砰！”的巨响声中，作为目标的靶子被击的粉碎。

寂静之后，在场外观看的领主突然大喝了一声“好！”。

看到领主说话，在他周围的武士们也才跟着一起赞扬。

赤池国的众人中唯有虎杖将监面露复杂之色，看着被击碎的靶子。他能预感到，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东西，日后将会在这个天下掀起多少变革，又将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听着翻译在转述这些明国人的话。

“这是我们国家研发出来的新式武器，叫做火枪，这也是赠送给领主大人的礼物之一......”

剩下的话他也没有注意听，无非是一些客套的话罢了，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火枪的身上，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召集匠人模仿制作这种武器。

将监正思索着，不知不觉间众人依次散去。

“怎么了将监？在想什么呢？”领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过了神。

“没什么，在下只是想着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面对领主的问话，他隐瞒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光在这想可是想不出来的，我们去看看那个家伙有没有吐出什么情报吧。”领主并没有察觉到将监的心思，被他转移了话题想到了前天抓到的那个明国人。

“是。”将监心里松了口气。

领主带着几名心腹武士领着将监前往地牢。

昏暗的地牢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中显得格外阴森，通向底部的台阶也仿佛通向阎罗地狱。

“那些家伙好像没有怀疑到我们头上啊。”领主一边说一边向下走着。

“您可不能大意，对方可能是在麻痹我们。”将监跟随在他身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们不太会怀疑到领主头上来的。”领主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多说，走到台阶尽头后，终于明亮了一些。

通明的火光中，土巳被赤裸的吊在半空，身上都是数不尽的鞭痕，胸前更是有一大片被烫伤的痕迹。然而他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似乎还在那里闭目休息。

看到领主到来，负责拷问的人立刻鞠躬行礼，等待领主问话。

“情况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

“真是个恐怖的家伙。无论我们如何拷打，他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拷问官有些恐惧，冒着冷汗回答了领主的话。

“哦？是吗？”领主靠近火盆，从中拿起了拷问用的烙铁，随后他用烧的通红的烙铁前端指着土巳的眉心。

土巳察觉到有人过来，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

看到土巳毫无波动的双眼，他把烙铁缓缓的下移，对着土巳的胸口印了上去。

地牢中想起了“滋滋”的声响，土巳的胸口也冒出了焦臭的烟雾，然而就如同拷问官说的，他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别提哀嚎了。

土巳对着领主嘴角上扬冷笑了一下，领主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后退几步。随后他微微摇头感叹:“哎呀，这可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如何，将监？”他侧着身子问虎杖将监。

“跟我们一样都是人，却完全感觉不到痛......”虎杖将监说着，忍不住走到了土巳身前。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他忽然回头向着领主说道:“大人，此人的审问就交给在下吧。”

领主把烙铁插回火盆中，回答道:“好，看来会很有趣啊。虎杖将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他又摸了摸下颌的胡须，说道:“探明他们的秘密，或许可以直接和明朝的皇帝做交易......”

“是。”虎杖将监回应了一声。

等到领主离开了地牢，虎杖将监吩咐拷问官先给土巳上药，时刻注意他的情况后也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到了城中自己的道场内。

————

知晓此地领主对自己等人不怀好意，现在白鸾用火枪麻痹了对方后，锦衣卫众人都在城内何各处走动，探查情报。

罗狼每看到被人守卫的地方，都上前想要看一看，然后被守卫的士兵拒绝。他也不恼，退走后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

他这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吸引住这里人的注意力，让其他人更隐蔽的收集情报。在锦衣卫中，没有其他人比金发碧眼的他更能吸引这里人的目光了。

忽然，他听到一座大庭院的内部传来木刀的碰撞声，以及不满的训斥声。

这里四周都无人看守，他正心中厌烦，便从门口走进去了。

————

道场中，虎杖将监正在训导弟子。

说是弟子，其实更是自己的半个部下。因为等他们走出师门的时候也都是要在他手底下做事的，所以他对这些弟子格外严格。

刚刚只是两招就让一名弟子失去了战斗力，虽然对这些弟子有些不满，但虎杖将监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武艺的自信。

“嗯？”他看到一名金发碧眼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在道场之下驻足观看。

“他是叫......罗狼吧，听说是这群明国人里最强的？”他心中微动，起了心思。

正好，下一个弟子走上前来，鞠躬后摆出了架势，接着开始突击。

“不堪一击。”他只用单手就挡住了攻击，随后反手一击就把弟子击倒了。顺便，他出其不意的把木刀向着罗狼投掷过去。

“啪！”

罗狼在侧身的瞬间拔刀出鞘，木刀在空中就被劈成两段，直直的撞在墙上。

“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有点滑。”

虎杖将监对着罗狼摆出了一副失手的样子，随后又说到:“怎么样，光是当个看客有点可惜啊，要上来试试吗？”

罗狼站在台下沉默不语，持刀而立。

“哦对了，你听不懂我们的话啊，这可就不好办了啊哈哈......”虎杖将监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跪坐在他外围的弟子跟着低声哄笑。

就在这时沉默的罗狼突然动了，他一步一步的走上道场。周围的弟子立刻站起身提起木刀，紧张的看着他。

然而罗狼的眼中根本没有这些人，他收刀回鞘，四下扫视了片刻，走向了盛放着木刀的刀架。他从刀架上取下一把，挥动了一下后，看向虎杖将监。

看着他的举动，虎杖将监压抑住兴奋的对着弟子喊到:“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