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上官仙推开上官怡住所大门,看见上官怡正在写字。
“爹?你领着丧染是有什么事吗?”上官怡问。
“天色渐晚,相比你也没吃饭吧,丧染和我也没吃,咱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怎样?”上官仙问。
“那自然是极好的。”上官怡点点头,跟着上官仙走进大殿,上官仙嘱咐仆人点灯,又将三个桌子拼在一起,凑成大桌,安排妥当后,拿来了两壶老酒。
“醇香浓郁。”上官仙四个字概括了老酒的味道。
上官仙坐在主桌,无丧染和上官怡并排坐在对面。
“爹,好久没见你怎么高兴了。”上官怡笑着说。
“哎嘿,无丧染来了,你肯定比我更高兴。”上官仙直言道。
“是。”上官怡害羞地低下脑袋。
“你的脸怎么红了?”无丧染悄悄问上官怡。
“精神焕发。”上官怡道。
“怎么又黄了?”无丧染问。
“放冷涂的蜡。”上官怡道。
“现在是春天。”无丧染道。
“小两口窃窃私语什么呢,怎么不搬在明面上来说。”上官仙对女儿女婿冷落自己感到不开心。
“呃…天凉了,我在关心茉绮让她多穿点,怕她着凉。”无丧染道。
“都春天了,还凉什么。”上官仙嚼着肉说。
“都春天了,还凉什么?”无丧染将上官仙的话传递给上官怡,就是在问她为什么要说谎。
“是…我是不好意思。”上官怡贴在无丧染耳旁说。
“嗨嗨嗨…这儿还有人呢,晚上回屋亲热去。”上官仙不乐意了,自己老伴走得早,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看见女儿女婿这么恩爱确实羡慕。
“没有。”上官怡再一次羞涩地低着头说。
“脸红可不能填饱肚子。”无丧染说完扒拉两口饭。
“我知道。”上官怡不甘示弱,也扒拉两口饭。
“这就对啦,喝点酒,女婿,喝点。”上官仙端起酒樽说。
“是。”无丧染道。
无丧染刚想倒酒,就被上官仙拦下,拿过无丧染酒杯亲自给无丧染斟满酒。
“一杯一杯喝,一杯就这多。”上官仙缓缓地将灌得满满的酒樽递给无丧染,生怕撒了。
“这一杯确实多了。”无丧染道。
“不多不多,喝了就不嫌多。”上官仙道。
酒过三巡,两人都晕乎乎的有点上头,无丧染不胜酒力,两只眼睛迷糊起来,双腿发软,躺在上官怡怀里,勉强能和上官仙对对话。上官仙则面红耳赤,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双手微微颤抖地扶着桌子。
“女婿我知道!一表人才。”上官仙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谢岳父。”无丧染嘟囔着。
“但我年轻的时候…丝毫…与你…不相上下。”上官仙拍拍胸脯说。
“那指定的…天界界主老当益壮,年轻的时候…肯定更加老当益壮!”无丧染伸出大拇指说,上官怡捂着嘴偷笑。
“那必须老当益壮,我开疆拓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天界原先没这么大,小了去了,我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上官仙连比划带喊着,诉说自己当年多么勇猛。
“您这一步一步…走哪去了?”无丧染迷糊地问。
“我也不知道…等我想想。”上官仙晕乎乎地已经记不清刚刚说了什么。
“反正啊…我是北上斩杀三匹凶兽,南下直逼水界,东西两面的道界和冥界,我也不放在——眼里!”上官仙站起来说。
“岳父勇猛!”无丧染接话道。
“只不过现在一个人,无聊透顶!要不是孤独重阳那个老家伙被饕餮杀了,我还真想跟他下下棋呢。”上官仙道。
“孤独…重阳?”无丧染听到熟悉的人名,酒醒了一半。
“是啊,孤独重阳和我相谈盛欢,他的智慧,整个六界无人能与之媲美,只可惜天妒英才啊,这个饕餮害我失去了挚友。”上官仙道。
“那饕餮攻打神界的时候…您为何没有出手?”无丧染问。
上官怡听后,赶紧捂住无丧染嘴巴,生怕他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上官仙沉默不语。
“想必有些难言之隐,不方便说,您也不用说。”无丧染拉开上官怡的手说。
“确实是有些不好说呀…是我小肚鸡肠,害得神界消亡。”上官仙道。
“您别自责,孤独重阳现在好……”无丧染刚想说好得很,但想起来那天三人被虚无主团团围住,他一人逃了出来,孤独夫妇却惨死边境。
“好什么?”上官仙问。
“自责的应该是我,我没有能力救出孤独重阳夫妇。自从孤独夫妇消失之后,我在人间界遇到了他们,这次回来就是带着孤独夫妇去见他们的孩子,没想到半路被我的仇家虚无主拦截,我…我没有与之战斗的能力,孤独夫妇为了让我逃走,死在了虚无主的刀剑下。”无丧染道。
无丧染此话一说,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上官仙呼呲呼呲的喘气声,以及上官怡慌张的心跳。
上官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缓离开大殿。
上官仙走后,无丧染捂脸大哭起来,上官怡怎么安慰,无丧染就是停不下来。
“我也不想哭,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一个接一个的亲朋好友离世的消息,已经让无丧染身疲力竭,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战斗。
“那你哭吧,哭过之后,自然好受一点。”上官怡道。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创造一个人人平等,安居乐业的六界,这行必除邪魔。”无丧染道。
“那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上官怡道。
“你死了怎么办。”无丧染眼眶红红的,直直盯着上官怡
“死了就死了嘛,大不了…不在了。”上官怡被自己傻傻的回答逗笑了。
“你们可不能死,你们要是死了,我所做的就白费了。”无丧染道。
“没有人强迫你,你又为何为难自己。”上官怡不理解无丧染为什么一直要这样做事。
“能力不大,责任挺大。”无丧染笑笑说,然后将上官怡抗在肩上,回到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