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办公室,时瑾坐在主治医生的位置上,指着尤长靖的检查报告说:“目前的情况,只能尽早的进行手术了。”
一向稳重的林彦俊也变得有些焦虑,他吐出一口气,淡眸看着时瑾,问:
林彦俊“只要你能保证他的安全,什么时候开始手术都可以。我就这一个要求,时医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手术会尽快安排的。”
……
在脑袋上开一个口子可不是什么小手术,尤长靖在手术后昏迷了五天,直到第六天,他才缓缓睁开眼皮,一眼就望见了窗外明媚的阳光。
鼻腔里是咸咸的海风味,时不时还会听到几声欧鸟的鸣叫。
四周的布置都很熟悉,尤长靖脑袋转了转,才慢悠悠地回忆起来这是林彦俊之前带他来看过的灯塔。
头上被重重的纱布包裹着,先前还没那么的疼痛,直到自己发现了伤口的存在后,后知后觉的阵痛才缓缓传来。
他把手上输液的针管扯掉了,想要站起来,昏迷五天让他的小腿有些支撑不住。
扶着墙慢慢挪到门口,门是指纹解锁,他早该料到,林彦俊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走。
灯塔内部本就不大,尤长靖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弯曲的膝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飞鸟发呆。
他只是有点羡慕,那飞鸟,尽管生命短暂,前路危险,但依然能够酣畅淋漓地在蓝天上傲游一番。这是他永远渴望却又无法实现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过的太久了,尤长靖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眼前刺眼的灯光亮起,门口传来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尤长靖才知道是有人来了。
他坐起来,仰着头看着林彦俊。
男人身材宽大,背着灯光的影子将尤长靖笼罩在黑暗里。
林彦俊“怎么把针拔掉了?”
尤长靖眨了眨眼睛,睡眼朦胧,语气轻佻地说:
尤长靖“没注意。”
想要用这样可笑的、毫无攻击力的方式呛一呛林彦俊。
林彦俊没有说话,他从进屋来就皱着眉头,眉宇间除去冷漠还多了几分忧虑。只不过这些在尤长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他从来不想去关心林彦俊的事情。
林彦俊“没关系,以后注意就好,把他的针重新扎上吧。顺便,该换药了。”
尤长靖这才发现,林彦俊的私人医生还跟在他的身后。只不过那个人一直站在门口,多半是不想掺和他俩之前的争斗才一直沉默寡言的。
换药扎针的过程都很顺利,尤长靖也不闹。等医生走后,他才问了一句:
尤长靖“为什么要给我开刀?”
语气不想质问,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尤长靖在问一个陌生人问题一般,疏远又让人捉摸不透。
林彦俊喝了一口茶,垂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彦俊“你不必知道这么多。”
林彦俊“一切事情我说的算,你也管不了。”
尤长靖“不——”
尤长靖“你说错了。”
尤长靖看向林彦俊,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刻,仿佛他不是什么阶下囚,而是胜利者。
尤长靖“我的命,我自己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