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他的秘密

黄明昊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躺在地板上。

屋里开了暖气，至少还不太冷。

手指慢慢有了点力气，黄明昊蜷曲着坐了起来，发现不远处的椅子上，男人正神情冷漠地望着他。

王琳凯琥珀色的眼睛不用发出任何情绪就能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令人瑟瑟发抖。

王琳凯（小鬼）“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盘子被递到黄明昊面前，他往后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王琳凯。

四周的装饰告诉黄明昊，他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负一楼了。

黄明昊“这里是哪里？”

王琳凯（小鬼）“我房间。”

王琳凯（小鬼）“放心吧，暂时我还没有要你命的打算。”

黄明昊还是不信的。

他站起来，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电击，他的双脚还是使不上劲，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黄明昊“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地毯是上好的羊毛做的，黄明昊无声无息地走到王琳凯面前。身陷囹吾，眼神却异常坚定。

王琳凯（小鬼）“信不信由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着黄明昊的衣领，一扯——

黄明昊差点惊呼出声，不过一瞬，他与王琳凯位置交换。

王琳凯的手紧紧捏着黄明昊的脸，他慢慢靠近，似乎在审查什么，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黄明昊的脸上。

睫毛不由自主地颤抖，黄明昊只听见男人不由反驳的命令：

王琳凯（小鬼）“眼睛睁开。”

手指从下巴摸索到眼尾，王琳凯似是遗憾地感叹道：

王琳凯（小鬼）“你的眼睛真是好看。”

澄澈分明，溢满星光。

王琳凯（小鬼）“你不觉得……我们的眼睛很像么？”

王琳凯（小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黄明昊“什么？”

黄明昊有些懵，王琳凯的话题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王琳凯（小鬼）“顾叔是不是跟你说过，要把K组织的位置传给你。”

黄明昊“我不稀罕。”

王琳凯（小鬼）“那就是有过咯。”

王琳凯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在黄明昊面前，双手交在一起，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王琳凯（小鬼）“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黄明昊“我说不听你就不会讲了吗？”

王琳凯（小鬼）“哈，当然不会啦。你还没资格管我。”

黄明昊冷眼看着王琳凯大笑，等了好一会儿，王琳凯停了下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21年前，一对贫困的夫妇决定卖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们的亲生儿子。联系了两个月都没有找到卖家，夫妇也没有了耐心，决定将小孩丢去福利院。

“天寒地冻，小孩的哭声惊醒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他就这样被福利院收养了。直到他五岁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福利院。那个时候，他坐在秋千上，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那双温柔的眼睛让男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那个时候，男孩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带他走。

“所以，就在男人问他‘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时，男孩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就这样，他开始跟在男人身边，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忙，总是很晚才回家，偶尔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男人对男孩很好，总是会给他买很多东西，衣服、玩偶和玩具，只要小男孩流露出喜欢的感情，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那样东西。

“等男孩再大一点，男人决定送他去读书，可他不想离开男人，只是求着男人把他留在身边。于是，男人最终还是留下了他，而且一直把他当做继承人一样培养。直到有一天，男孩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男人特别喜欢男孩的眼睛，因为男人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望着男孩眼睛的。

“直到有一天，男孩偷偷溜进书房的密室，在那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孩子还很年幼，长的乖巧可爱，而且他的眼睛，还和男孩的十分相似。那时男孩才明白，原来男人如此喜欢自己，不过是因为他碰巧长了双令他疼惜的眼睛。那一刻男孩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故事讲到这里，王琳凯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盯着黄明昊的眼睛，说：

王琳凯（小鬼）“你说，我们的眼睛，是不是非常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