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离开

〈那天你笑着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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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响雷像一把巨锤打在厚厚的云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劈开雨帘的紫色闪电，似蜿蜒盘旋在山路上的一条巨蛇。

腐朽的泥土和着铁锈味一点点钻进黄明昊的鼻腔，他艰难地用胳膊撑起身子，但来自小腿上撕裂的疼痛让他紧皱眉头。

黄明昊“张……张警官！”

不要，不要杀他……

哀求的目光落在顾鹤宵身上，黄明昊回头，对准那双冰冷凉薄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挣扎起来。但最后，他还是沙哑地开口，道：

黄明昊“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你的目标是我，你杀了我！”

男人在伞下神情淡定，黝黑的枪口依旧没有转变方向。他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了黄明昊良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讽刺。

“昊昊，”温柔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冰冷，“我如果要杀你，怎么可能再留下一个能开口的证据呢。”

雨水浸入黄明昊的眼睑，他只知道，在自己眨眼的一瞬间，一颗子弹无情地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温热腥稠的液体沾在他的脸上，黄明昊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个老母亲独自在家盼望孩子归来的画面，心里不由得悲痛起来。

他尖叫着，连带着这些天所有的负面情绪尖叫着。

太可笑了。

这一辈子，他黄明昊过的太可笑了。

一边拥有，一边失去。

都说否极泰来，他却只是从一个深渊沦落到更深的深渊。

小时候留不住冬天的雪花，长大后依旧留不住心中爱的人。

太累了……与其接受所有人的离去，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去死。死了，一切都成了虚妄，一切都可以忘记。

被带上车时，黄明昊望着漆黑的货箱，轻声呢喃了几句，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忘记吧……如果这么痛苦，为什么不选择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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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一睁眼，是刺眼的白。

黄明昊是被渴醒的， 喉咙沙哑干涩，像沙漠里久行缺水的旅人，像干涸生裂的土地，喉咙传来一阵阵灼痛感。

黄明昊“水……”

身边的医疗仪器还在有规律的响着，少年失神地眨了眨眼，乌黑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 白大褂在眼底晃过，黄明昊的目光沿着吊针的管子往上攀沿，最后停在医生的脸上。

见黄明昊醒了，医生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按部就班地把注射器中的药物打在了输液袋里，完全忽略了病人的请求。

黄明昊看见医生离去的背影，神情恍惚。他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睛，到处搜寻水的下落。他已经渴到极致了，嘴皮干裂，脸色惨白。要是再不喝水，恐怕会脱水而死。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水壶，黄明昊强硬地撑起无力的身体，拔掉了手上的针管，艰难地挪着身体想要下床。脚底没有力气，离开床的身体一瞬间黄明昊便生生摔到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目光疑惑地落在生不起力的左腿，黄明昊才突然惊醒，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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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放寒假可能就恢复日更啦。喜欢的宝贝可以多多评论，鼓励羡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