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见过

〈一猫，两人，三餐，四季。〉

-

第二天的下午，黄明昊如约接到了顾鹤宵的电话。在得知王子异和顾鹤宵现在在黄明昊以前跟王子异居住的地方后，黄明昊开车一溜烟地跑了去。

他生怕顾鹤宵和王子异会出什么意外，不过还好，见到他们两人安然无恙，黄明昊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黄明昊“顾叔，子异哥，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黄明昊喝了一杯凉开水，看着眼前中年男人温润的面孔，觉得舒服了许多。倒是王子异，从一见到黄明昊起，脸色就一直不大好，连话也很少说，只是默默坐在顾鹤宵身边出神，甚至连黄明昊叫他都毫无反应。

黄明昊“子异哥……子异哥？”

顾鹤宵暗暗用手肘推了推王子异，王子异像一下子回过神般，立马将头抬了起来，眼里也有了光彩。

王子异“嗯？怎么了，昊昊。”

黄明昊“没、没事，我就刚才叫叫你，你没听见。”

真是一反常态。

黄明昊掩去眼底的猜忌，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对王子异半信半疑。

黄明昊“哦，对了，那个叛徒到底是谁？”

“一个分舵的舵主，叫……”

顾鹤宵的话音还未落下，却被王子异突然打断。

王子异“够了。”

和以往平静如水的声音不同，这一次，王子异的音色里甚至有了几分焦躁和厌烦。

黄明昊“怎……”

话再一次被王子异不算礼貌地打断，他眼里似乎有了许多好喷薄而出的想法，却又因为无法表达而如困兽一般只好独自磨牙吮血。

那种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

黄明昊隐约觉得王子异好像是生气了。

王子异“昊昊，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以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该问的就别问。”

黄明昊“子异哥别生气……”

黄明昊“我错了，不问就是了。”

黄明昊委屈的眼神让王子异心头一凛，他怎么忍心看自己的昊昊伤心难过，尤其还是因为他自己。

他的昊昊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眼底的凌厉化成了柔情似水，王子异轻轻摸了摸黄明昊的头，语气也软了下来，说

王子异“对不起昊昊，我不该这么凶，哥哥道歉。”

黄明昊“不，是我多嘴了。对不起，子异哥……我以后不会了。”

王子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把无奈都通通排出去。

这算不算，庸人自扰之。

他何必担心黄明昊呢？

黄明昊明明又不是他。

王子异“你先回去吧，我和顾叔还有些事情要谈，乖。”

黄明昊不敢自己做主，看了一眼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鹤宵微微点头，自己才答应了。

走到门口边，望着王子异的脸，黄明昊突然有种感觉，觉得王子异上一次一走，是把那个温柔的子异哥永远带走了。而面前的人，虽然和王子异是同样一副面孔，却与他格外陌生。

越是盯着王子异看，黄明昊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黄明昊“子异哥！”

门里的容颜渐渐被门隔绝，黄明昊在最后的时刻喊了王子异一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跳得很厉害。

仿佛要失去什么了。

王子异“嗯？”

还是从前薄凉的声音，轻轻一答，仿佛山涧的泉水，掀起黄明昊心里无边的波澜。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过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在医院看见他朦胧背影时的感觉更加强烈。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般，黄明昊心里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黄明昊“我们是不是见过的，就在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