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狐狸出没，请注意！

昨晚一战过后，妖族可谓是元气大伤。一年一度的采阳大会，每逢这日本该是妖族最为热闹的时候，哪曾想却被初来乍到的猎妖族抓个正着。虽然每年又会有猎妖族对他们喊打喊山，却从未像这次一般，将他们赶尽杀绝。不仅如此，身为猎妖师族长楚南霆一举歼灭了不少妖人。

一些法力较浅的小妖在逃跑过程中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从而不幸闯进南霆提前设好的猎妖阵的陷阱里被天雷劫劈的魂飞魄散，因而命丧至此；还有一些法力高深的妖人，虽然拥有身经百战的作战经验，但也没比前者好到哪儿去，大都是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毫发无损，完完整整的回到老巢几乎为零，就连曾经猎妖族引以为傲的左护法冰魅也是遍体鳞伤、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妖族。

妖帝望着病榻之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冰魅心疼不已，昔日得力爱将，犹如左膀右臂一样的左护法，竟被重伤至此。且不说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就拿冰魅当年与族人翻脸，大义灭亲，舍身拼死保护自己的这件事来说，冰魅不仅使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猎妖族重伤独孤寅的救命恩人，他岂会忍气吞声，就此善罢甘休？

“岂有此理！猎妖族欺人太甚！”独孤寅面色阴冷，拍桌怒道。周围的人见此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屏气凝神，目光纷纷转向大殿之上的妖帝。要知道能让妖帝如此暴跳如雷绝非简单之事。

一向沉着冷静，少言寡语的妖帝，居然为了一个下属，竟不顾君威在众目睽睽之下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此时此刻，大殿上的温度冷到了极点，犹如寒冰地狱，让人忍不住畏寒。

正当此时，一个拄着手杖，面戴白色笑面面具的佝偻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独孤寅身边，俯首道：“帝君，稍安勿躁。依老身之见，报仇不应急于这一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说话的人的老婆子名唤鬼婆，鬼婆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刚一出生便被百鬼吞噬六识，也正因为如此，鬼婆才能呼唤百鬼，听其差遣。正是因为她异于常人所在而被人类当作一类所看待，但幸好遇到了爱财爱才若渴的独孤寅发现，她便拜入妖族门下，誓死效忠于独孤寅。

“哦？”独孤寅闻言，似乎察觉出来她话中有话了，不禁疑惑起来，他眯着眼睛问道：“鬼婆有何高见？”

见此，鬼婆低沉沉地笑了两声，道：“昨晚老身在为左护法检查伤势的在他身上闻到了人类的气味。”

“人类气味？”独孤寅微微皱眉，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突破点，反而觉得这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不论是那个要人，哪怕是个无名小妖都能从他身上闻到人类的气息，所以孤独寅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反而觉得鬼婆有些大惊小怪，小题大做的意思。

闻言，鬼婆趁热打铁，赶紧解释道：“非也，回禀帝君，这次的人类气息并非平日里凡夫俗子们的味道，恰恰相反，这次的味道却格外的香甜，似乎超越了人类的气味。”

“其味香甜······”闻言，独孤寅眯眼喃喃道。

每个人的气味都是不同的，有的是淡淡地奶香味，有的是浓郁刺鼻的香水味，有的的则是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并非每个人类都幽幽散发着诱人的血腥味。

独孤寅思忖片刻，他蓦然想起了昔日他曾从在冰魅身上闻到过类似于香甜的味道，他记得冰魅曾向他解释过，这是猎妖族特有的味道，因为他们真身乃是狐狸，为了掩盖先天的气味，他们经常饮用花丛里的露水，那不仅能够得到纯天然的营养，还能用占了花蜜的露水掩盖住自己身上特殊的气味。

但在人类身上很难闻到这么美好的味道，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里，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欲望，往往这些欲望的背后，则是那些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欲望就像大染缸一样，人类甘愿日复一日的因泡在里面，天长地久，便把这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侵泡在骨子里了，就算他是世外高人，清心寡欲，光风霁月也很难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但从人类身上闻到猎妖族特有的气味可是千古奇谈，且不论他与猎妖族到底是何关系，就论气味这一点也足够他们深思的了。

一旁的火影见独孤寅阴沉着面色，迟迟不肯说话，登时坐不住了，他道：“怎么可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有猎妖族的特性呢？鬼婆你敢肯定你那狗鼻子没失误？”

鬼婆缓缓地抬起头，看和他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四目相对，火影顿时被鬼婆眼中的自信灼到了，只见她缓缓开口道：“老身敢拿性命担保，老身此刻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老身将死于猎妖族手里。”

起誓立言的人比比皆是，但如此羞辱自己的却寥寥无几，谁都不怕死，但身为妖族一员若死在猎妖族的手里乃是妖生奇耻大辱。

这不仅意味着要被族人看不起，还关乎着自己的家人也将会受到牵连。如此毒誓除了这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鬼婆以外，无人敢用这等誓言来诅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