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千棠

“我有能力，当然要拼尽全力战斗，月初，你不是忍者，根本不懂我！”千棠毫不留情道。

对面的少女忍住泪花，喊道：“拼尽全力就是血腥吗？寂元老师也总说拼尽全力，可她也没有不顾别人性命的时候！”

“十六夜千棠！你变了！我讨厌你！”月初擦干眼泪，转身跑开。

“月初！”千棠喊道。

“小糖糖！快点集合了！”森和傲离跑来，“快快快！马上出发！”

千棠烦躁的转头，望着月初离开的方向，暗自骂自己有病，居然对月初发脾气。

等任务回来，再向她道歉好了。

——

从深夜到清晨，到正午，再到傍晚。

战斗阵地从田之国边境到火之国边境。

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停歇战斗了，森几乎完全脱力，全靠他和傲离照看。

寂元的衣服染血，还在机械的战斗，但动作明显没有之前快速迅捷了。

千棠一手拉住森的手臂，闪到两人跟前，将敌人刺杀。

“没事……”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千棠胸前一凉，愣愣的低下头。

“小糖糖！！”森喊道。

傲离一鞭抽死刺伤千棠的敌人。

千棠吐出一口鲜血，往前踉跄几步，双脚一软，额头重重磕在树上。

傲离想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千棠颤抖着挥挥手。

“…咳…我没事！”他用刀支撑着站起来。

森想要过去帮他治疗伤口，忽略了侧面来的敌人。

刀光闪过，寂元解决了攻击森的人，却被和自己纠缠的两个人砍伤。

千棠捂住胸口，试图加入战斗。

然而这时，一只苦无从身后飞来，千棠因为行动迟缓没有躲过。

“咔”一声，苦无穿过千棠的身体。

几人的表情从愣神变成了惊愕。

“小糖糖——！！”

“千棠！”

寂元一愣，但闪躲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缓。

她一刀砍死两个人，往他们的方向跑了两步，又被其他敌人缠上。

“千棠！你还记得之前问我的问题吗！”她喊道。

千棠胸口开出鲜红的花，听见寂元的声音，他愣愣的抬起头。

“神无毗桥之战，诞生了两位写轮眼英雄，其中一个是现在的‘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另一个英雄的名字，叫宇智波带土！”

寂元回头对他笑笑：“我哥哥哦。”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千棠清楚的看到老师在对自己说话，清楚的知道她在为自己解惑，但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一颗心沉入谷底，忍不住大喊：“老师！！”

因为他看到，就在寂元回头对他说话之际，敌方的几人包围了她，全都往她的要害杀去。

如果寂元一死，其他二人绝对活不下来。

好在，身经百战的忍者不是徒有虚名，寂元很快反应过来，避开要害，但还是被砍伤右肩，露出一道深见肩骨的伤。

是她惯用来拿武器的手……不妙了！

千棠还想说些什么，但精神力迅速流逝的无力感让他喘不过气。

想不到，四人之中最先牺牲的是他。想不到，另一名英雄的名字还不清楚。想不到，那天的不欢而散，竟是永别。

千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抛出起爆符，为三人争取到不长的喘息时间。

“千棠！”

寂元气到极点的模样、森撕心裂肺的呼喊、傲离眼底的泪花，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在意他。

千棠紧紧用刀抵住地面，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下场。他闭上眼睛，嘴角向上扬起，留给世界一个温柔的笑。

然后，永远睡在这里。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只因在原本暗淡无光的生活中，遇到了给我带来温暖的你们。

——来世，我还要与你们相识，寂元老师、森、傲离，还有月初！

“千棠！！”

“混蛋！”寂元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她腾空踢飞几人，一个火遁甩过去。

“傲离！撤！”

傲离揽起千棠，寂元抓起森。

几人找到一处山洞，可以暂时躲避敌人。寂元一进来就坐下了，肩膀阵阵刺痛，她脸色苍白的捂住。

森趴在千棠尸体旁边，固执的为他治疗伤口。

“小糖糖…你醒醒！我以后再也不找茬了……千棠！”

“北原森！”傲离破音的喊道，“先给寂元老师疗伤！”

“傲离……”

“快啊！”傲离把森推开。

森胡乱抹了把眼泪，跑去给寂元疗伤。

傲离双膝跪地，趴在千棠身上无声哭了。

“千棠…抱歉……”

森小心翼翼的扒开寂元右肩破损的衣服，看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肩膀伤口只有一道，但却深得砍到了锁骨，甚至锁骨上还有刀刃留下的痕迹。

寂元紧紧咬着牙，额头密布一层冷汗。

她声音虚弱的道：“傲离…森，你们过来……”

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必须尽量减少己方伤亡。

寂元摸摸眼眶。以现存的查克拉根本开不了写轮眼，更别说用万花筒了。

如果没有写轮眼，体内的查克拉就不会强制分裂，单凭听力，她可以一博，为傲离和森战出一线生机。

于是，寂元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利落的手起刀落，两行血泪从眼眶流出。

“老师！”森被她强行塞给自己的东西惊到了，“你怎么……！”

“先听寂元老师说话！”傲离凶狠的捂住森的嘴，见他肯配合才松手。

“老师，你认为…现在真到了那个地步吗？”她问。严重到主动放弃写轮眼。

“啊。写轮眼，尤其万花筒，是怎样的存在相信你们明白。眼睛没了可以再移植，但写轮眼绝不能遗失！”

寂元凭感觉拍拍两人的肩膀：“我引开他们，你们往回跑，到了火之国，就不会有人对你们出手了。”

森抓住她的手：“‘永远不放弃同伴’这句话是老师您亲口说的，现在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

“是吗？难道你不想带千棠回家吗？”寂元说，“你们回去之后，替我向月初道个歉，没有照顾好千棠。”

傲离无声落下一滴泪：“老师……”

“别哭，傲离，你们一定要平安回到木叶。”

“还有啊，记得告诉卡卡西，我可能没有机会收到他的花了。”

“在这边！”

一行人在山洞躲了十分钟左右，远处查找的声音近了。

寂元捡起地上的镰月，起身走到山洞外。

“寂元老师……”

森浑身都在颤抖。

有什么，比亲眼目睹一个人送死还难受？

傲离拉住他的胳膊：“…别说了，我们走。”

寂元回过头，竖起拇指笑了：“不要担心，我是最强的啊~”

两人走后，寂元脸色沉下来。

刚才的声音很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是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