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

“来，恭喜千棠成为中忍！干杯！！”

“可是寂元老师，妈妈说未成年不能喝酒。”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

三巡酒过，四人以千奇百怪的姿势躺着、趴着、坐着。

千棠稍微能看点，靠着墙。寂元在他对面缩成一团，怀里抱着软软的抱枕。傲离和森挤在一起，时不时冒出两句无厘头的话。

服务员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们叫醒，但是又怕叫醒之后耍酒疯。

听人们说，寂元大人曾经在居酒屋耍酒疯，要挑人结婚，正好卡卡西来接她回家，于是寂元直接抱着人家不肯松手，说了好多羞耻的话。

不过她应该不记得了。嗯，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叫醒了。

千棠强撑着睁开眼，看了看对面明显难受的老师。

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问：“寂元，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性格？”

“多重人格吧。”寂元道，头晕目眩的她好想上床睡一觉，睡到第二天。

“好好回答。”

寂元难受的按按太阳穴，不管用，但是也不想睁眼，懒得往家走。

只是千棠的问题，莫名让她想到卡卡西。

她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千棠差点没听清。

“可能因为太不想失去吧……”

说完，一头栽下去。

千棠迷离得盯了对面的座位几秒，也栽下去了。

……

仰望天空，黑色的幕布上有点点星子，夜风吹过，把枯黄的树叶吹了下来。

寂元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一股脑把手上的红绳摘下来，塞进千棠手中。

“呐呐，我认可你们了！”

“拜拜~拜拜哦！”

寂元抱着瓶啤酒，站在路边傻呵呵的挥手。

千棠：“……”

他攥紧手中的红绳，扛着森，扶着傲离，转身离开。

千棠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寂元才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眼前画面模糊，脑中疼痛难忍，寂元拍拍额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

就在这时，左边的拐角走出一个人，寂元猝不及防撞进了那人怀里。

卡卡西下意识往后退，但看清是谁后，又停住脚步。

“寂……”

“别动。”

寂元扶着卡卡西的手臂，扭头吐了。

卡卡西：“……”

他皱眉顺顺寂元的背：“喝了多少？”

寂元竖起一根手指。

“一瓶？”卡卡西明显不信。

寂元将手放在卡卡西肩膀，认真的看着他，一副上司信任下属的表情。

“再加一个零。”

卡卡西叹了口气，耐心的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寂元眼神带着狠厉，“我们吵架了，你懂不懂什么是吵架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卡卡西头疼的举起手，“让你不开心了。”

平常的女孩子都是回“你错哪了？”，而寂元显然非同寻常。

她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我不接受。”

卡卡西回望：“…为什么？”

“如果你是真心的，为什么之前不来找我？跟那个女人不小心亲上，我能理解。每天在一起散步，是上面的任务，我也能理解。”

“但是我离开后你不来找我，我真的不理解。”

那天，她在阳台坐了一夜，看了一夜星星，吹了一夜风。

就想能在街道尽头，看到卡卡西的身影。

但是没有。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有碰头的时刻，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卡卡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寂元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就算心里再难受，再别扭，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寂元用力摸了把脸，直起身：“让开，我要走了。”

卡卡西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啧，让开！”

寂元等待几秒，随后没有再犹豫，从旁边绕过。

“寂元……”

卡卡西低着头，拉住寂元手腕。

寂元回头看他，卡卡西依旧低着头，但依旧固执的抓着她的手。

“你爱我吗。”

因为爱，所以靠近。

因为爱，所以远离。

因为爱，所以克制。

因为爱，所以想让你幸福。

可是能让你幸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想尽力挽留，可你看不到，还是走了。

你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爱。”寂元道。

“是吗。”卡卡西轻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

九年前寂元从边境回来，性情和之前有了极大转变，一改往日“唯我独尊”的姿态，开始变得吊儿郎当。

当时，卡卡西就察觉到了问题，后来想了想，一切就明朗了。

寂元是为了自保。

当初她默不作声离村，打破了宇智波对寂元的容忍底线。等时机一到，必定会被家族除名。

到时候，忌惮宇智波的一群魑魅魍魉全都出手，纵使寂元手段再高明，也因为远在边境，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寂元借岩隐趁机回村。

边境一战，寂元名扬忍界，彻底成了被人忌惮的存在。

树大招风，及时宇智波会因为她的风头再次接纳她，木叶的某些高层也不会让寂元好过。

从小摸爬滚打于各种阴谋论中的寂元早就猜到了，所以她回来后，开始吃喝玩乐，对任务漠不关心，隔很长时间才会接一个任务。

然后接下了财务部长的职位，把纸醉金迷、酗酒成瘾、贪财好色的人设坐实在大众眼里。

只要看见她堕落，那些高层明年上嫌弃，实则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他啊，只不过是她立人设的一个跳板而已。

“可以放手了吗？”寂元温和问，“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前期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在为后期做铺垫。”

果然。

卡卡西垂眸，手掌渐渐放松，耷拉下来。

果然是这样，不愧是她啊，这才是狡猾的商人。

真不知道是说她虚情假意、甜腹蜜饯好，还是明哲保身、目光长远好。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个春秋冬夏，每一个季节都有她的记忆。

桌上摆的相框，每一张都有她的身影。

当年烟火祭她随手送给他的毛绒玩具，还安安静静的躺在枕边。

太过沉重的过去，最好不要强行扛起，否则会适得其反。

他们之间，终究被一条名为“过往”的鸿沟拦住了。

事到如今，那个答案真不真心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还是他，寂元还是寂元。

“嘛，做人要学会变通啦。”寂元笑笑，“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这次卡卡西什么都没做，侧身让出一条路。

“谢谢。”寂元微微颔首。

卡卡西弯弯眼睛：“呦~少见的礼貌起来了啊。”

寂元脚步一顿，深吸了一口气，藏住哽咽。

没关系，等一切都结束了，害死止水的凶手找到了，一切都安定下来，就不用装得跟个傻逼一样了。

她背对着卡卡西，表情已经调整的想当好，但还是没敢回头。

“我什么时候不礼貌了？我可是以尊老爱幼名贯木叶的！”

“啊，是啊，寂元最礼貌了。”

如果寂元回过头，一定会看见眉眼弯弯，但眼角带泪的卡卡西。

如果卡卡西再多说一句，一定会发现，寂元话语中的哽咽。

可惜，她没有回头。

可惜，他没有多说。

……

作者姐妹们，为了防止你们对寂元迷惑，我出现了。

作者站在女主的角度想一想：年少时你很喜欢一个少年，向他表白，被拒绝了，还是以一种令人不理解的理由，所以你觉得莫名其妙，对少年很气很气。

作者后来，他也向你表白，说喜欢你，并且对你很温柔，从日常的繁琐小事能看出来，你对他很重要。

作者你觉得很开心，我喜欢的少年眼里有我，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长大以后肯定会默认在一起。

作者紧接着，少年就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作者他给了你很多美好的回忆，每当想起都会觉得很愉快。

作者但是你发现青梅竹马好像也喜欢上你了，而且你认为他以前不喜欢你，一定是自己缠着他之后才会这样的。

作者你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又发现自己开始常常想起青梅竹马，并且因为他和其他异性接触而烦躁。

作者他很爱你，可你却连自己能不能平安活着都很难说。

作者这时候，舍取就不容易了。

作者淦了，解释不清，好麻烦的关系，有病吧我

作者总之一句话，寂元小时候对待感情非常勇，长大了就怂了。

作者她害怕和卡卡西在一起后，自己不小心挂掉，会伤害到卡卡西。

作者而且对感情没什么天分的她并不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是谁。

作者不过放心，她总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