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东雪番外

“他在天空找寻女友从爱巢呼唤，但等待着他的是无声的灾难，没有伴侣不能继续飞往远方，失去忠贞的女友让他觉得孤单。”

胡列娜听千仞雪唱完这一首歌，虽然这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完全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是比比东唱完以后第一个鼓掌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直到裙摆湿了她才发觉。

“原谅我吧，亲爱的，原谅那包藏的祸心。”

是泪吗？

“让我的翅膀不能保全你的安祥。“

胡列娜浑身颤抖的很，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和从前一样在春日蓝色的天空翱翔。”

她不敢哭出声来，怕有人听见，紧接着，拭去泪水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另一只则不停的去抓衣角。

“这突发的灾难无法逆转。”

清澈的泪水像细流一样摇摇曳曳的从她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低落到裙摆的褶皱里，而后消失不见。

“他将不能再和女友相见，他停止了歌唱，再次飞上高空。”

胡列娜在心中默念着恩师的名字，师姐用这样复杂确如此悦耳的语言，再告诉师尊——她想她了。

“无畏的收起翅膀向大地俯冲……”

天鹅不渝，他们的爱情凄美有可歌可泣，千仞雪呢？千仞雪可怜这两只天鹅，怜惜这两只天鹅。可同样这两只天鹅也是她所渴求的，一辈子都盼望不来的。

“多想天鹅平安生存，因为洁白的鸟群。”

她爱比比东，爱她入骨。天鹅尚能殉情，可她身上压着的是千军万马的责任，她是武魂殿的天资最高者，也是复兴的唯一希望。胡列娜已经失去了邪月，绝对不能再失去如今最亲的师姐。

“因为这洁白的鸟群，世界变得安甜。”

还需要胡列娜和千仞雪两个替武魂殿撑起一片天。

“让他们翱翔于我们的大地上空吧。”

千仞雪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走下了台，只留下最后一句：

“Над судьбой моей летите в светлый мир людей.”

她还要完成比比东的遗愿，继续为武魂殿蹒跚前行，保护到底。

天鹅不渝，她也同样至死不渝，但她还不能死！

千仞雪走下台来，看着哭泣不止的胡列娜，好似颓废的叹了口气。她主动张开了双臂，想要抱抱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的小狐狸。

胡列娜就算是听不懂歌词，她也想到了那个对自己千般万般好的人——焱。

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有真的失去了才懂得他的好。之前只不过是习惯了，她恨自己之前的骄纵跋扈，恨自己之前的不珍惜。现在的一切都化为虚无，焱走了，比比东也走了，她和千仞雪一同失去了爱情。

终究是柔弱的人，怎么能抵挡得住啊？胡列娜看着那人世间的唯二，那个永远愿意拥抱她给她温暖的千仞雪，她终于哭出声来。

胡列娜不管不顾扑进师姐的怀里，多少多少的眼泪都擦在她身上。而千仞雪面无表情，眼神苍凉。僵硬的身体感受到了冰凉的温度，只能抬起手来紧紧相拥，仿佛这样才能给互相抱团取暖一些。

浑浊的眼泪涌出眼眶，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脖子里，流到了胸口上。

她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泪又流到了她的手上，在她的手掌上流，也在她的手背上流。

千仞雪承认，自己不是一生只哭一次两次的王者。她有了比比东的回应以后，生命的每一天都有了色彩。再也不是度几年如度一日。她有了自己的敏感，做回了那只惹人怜爱的小天使，这一切都是她仗着有她最重要的一切的资本——她有着比比东。

可是现在，母亲在哪儿啊？

可是现在，爱人在哪儿啊？

可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一切在哪儿啊？我们活下去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千仞雪尚有挚友雪清河还活着，而胡列娜就真的只剩下千仞雪了，她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死都要抓住这救命稻草，那是能够拯救她生命的“稻草”。

她若是放开了，那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