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书生：白十三和映无邪17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风起云涌的贡院。从现在起，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昏昏沉沉中，我被捡了起来，每一片。我被包在一方手帕里，紧接着我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映无邪“白十三。”

我气若游丝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因为我被裹在手帕里他听不到，无人回应。

我听见白十三和王子进在交谈，说的是什么模模糊糊听不大清楚。忽然，白十三把我从怀里掏了出来，摊在手心。

昔日玄狐长老的宝物，映无邪，此刻，就是一方麻布帕子上的几个碎片。

映无邪“白十三！”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一声。

他毫无反应，只是看着掌心的碎片发呆。

我碎了。他再也听不见我说话了。

我可以听见他，我也可以看见他。

我从每一片碎片里都可以看见他。我的眼睛里，有很多个他，不同角度。

我看见他紧锁的眉头，我看见他颤抖的双唇，我看见他滚动的喉结，我看见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我想给他擦擦眼泪，就像以前擦我喷到他脸上的酒那样，也不能够了。

王子进“谢谢你和无邪救了我……”

王子进望着支离破碎的我面露不解之色：

王子进“小白，你的宝贝说，我死了，你就取不到丹了，你想要什么丹？”

白十三双目无神，迟疑了片刻，蠕动着嘴唇道：

白十三“元魂丹。”

王子进“我有元魂丹？你要这个丹有何用？”

白十三“我取到元魂丹，可以成……狐仙。”

白十三说完，避开视线，一直看着摊在帕子上的我。

王子进“小白，倘若我真有元魂丹，我愿意给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贡院一劫，王子进分明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刚才白十三又吐露了实情，他居然还乐意主动献丹？

白十三“我不要。”

白十三咬着嘴唇道。

王子进“如果你得不到我的丹，会怎样？你不是说过，你们狐族子弟也有考试吗？这是不是就是你们的考试？”

白十三“你别问了，这跟你没关系。反正我不要丹了。”

白十三说着把我包好放回怀里想要走，被王子进拦住了：

王子进“小白，这一路上，我交了你这样真心的朋友很开心。你救了我两次，你有机会取丹却放弃了，为了救我，你的传家宝都毁于一旦。我很过意不去，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元魂丹补偿你，补偿无邪。”

白十三“我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跟着我，不要再提无邪！”

白十三几乎是在咆哮着，用力甩开他。

王子进“小白，你带我去找英莲姑娘，我要向她提亲，然后再把丹给你。”

听到这话，白十三停住了脚步。

白十三“那个英莲，是个托生在莲花上的女鬼。你和她成亲，死路一条。”

王子进“无妨。我已答应过英莲姑娘娶她，不可背信弃义。我答应给你元魂丹，我亦会做到。你带我去牡丹楼。”

王子进怕白十三中途溜走，执意要求他陪同一起进入了英莲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