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16

“你……敖春大婚之日我看你也是吃鱼的，那千年，你为何不许桌上见海鲜？”

就这？寸心张口就来，“你不许狗肉上桌，我就不能不许海鲜上桌了？”

杨戬被寸心的话噎住了，理智地不去纠结两者的关联性。

“真君打架的时候为什么宁愿半途换都一定要穿黑的？”

“耐脏。”杨戬捏着扇子的手隐隐可见青筋，“你现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小龙不敢。”

“说实话！”左手拍在案上，虽未用力，石桌上依旧出现了裂痕。

“这是真君的第二问吗？”

“就当是吧。”

“那确实有。”敖寸心可不带怂的，避重就轻地说道，“真君祸害了我几千坛桃花酿，小龙意见可大了去了！”

“又轮到我了。凡间有云‘想要俏，一身孝’，请问真君，平日里穿白衣是觉得这样俊俏吗？”

杨戬拿着一碗酒一饮而尽，显然是不想回答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

离得近的敖春沉香等人深深吸了口冷气，看着显然被气狠的杨戬，默默在心里佩服敖三公主老虎头上撒野的勇气。

“你为何不再喜欢丁香了？”

一众不知情的人疑惑地将目光移向丁香。

“这跟我什么关系？”丁香被盯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往寸心身后挪了挪。

为什么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放下了，他却表现得仿佛对她有情？敖寸心平复了一下心情，暗自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沉浸在虚无的美好中，“他说的是丁香花。”

寸心低头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不喜欢，只是有一日突然发现牡丹雍容、梅花凌然、菡萏清雅……各有千秋。心里面装的东西多了，喜欢也就显得浅了。”

杨戬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敖寸心收拾收拾心情，发现又轮到自己问问题了，拧着眉想了想，手一招，不远处飞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手指轻轻在上面扣了一下，石头变成了一座石像，“真君在凡间二郎庙中就是这个形象，真君是什么感觉？”

二郎庙的杨戬神像身材魁梧，大约是两个杨戬的样子；圆脸浓眉，表情严肃，与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一袭白衣仿佛小白脸的杨戬大相径庭。

“甚好。”杨戬面无表情。

敖寸心无聊得撇撇嘴，明明介意的要命，嘴硬！哼！

“你便这么在乎皮相？”这是杨戬的第四问。

“在乎啊！真君这话好笑，说的跟你不在乎似的。”敖寸心目光瞟了瞟嫦娥，“真君觉得皮相不重要吗？”

“自然。”

“虚伪。”敖寸心扯了扯嘴角，显而易见地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觉得皮相重要？”第五问。

“那我便举几个例子吧！这长的好的，大家想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长的不好的，就是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大恩。”敖寸心当然是故意的，她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有着深深地恶意，“就像啊……这当初净坛使者也是救过真君的，真君不也没想过以身相许吗？啊，这便是我的第六问了，救命之恩，真君应该是没想过以身相许吧？”

“没！有！”杨戬脸色已经不能看了，随手扯过一旁看热闹的沉香，“你替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