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醒来时,天帝不在。
像那夜一样,估计他很早就出去了。
他们这个算什么关系?
他明明不喜欢她,不爱她。
甚至都不愿与她一处。
为何却要如此这般对她?
她也是自持守礼,端方正直的闺秀。
她也是玉洁冰清的女人,她也自尊自爱自重。
这样的她得不到他的尊重吗?
好久以前她就知道他不爱她,所以她可以接受那份不爱。但他也许只是喜欢了她的身子。
邝露不再刻意回避天帝。
“邝露,这几日我会去太巳府提亲,我会纳你为妃。”陛下在书房批阅奏则时,头也未抬的与她说。
“陛下,邝露不愿。”邝露低眉垂眼说。
天帝终于抬起头望向她。“邝露,我那日只当你在耍性子,你要知天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今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愿。”
“邝露不愿。”
“因为妃位吗?你想要那个位置?”
邝露又一次跪下去。
“邝露不愿。”邝露固执的重复她的话。
“邝露,你到底在执拗什么,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也说过要对你负责。你还要我怎样?”
“邝露,想卸了这女官之责,回封地修炼,精进修为。”
“邝露,你是在怪我?”
“陛下,我们可否都一切从未发生过,我们还像原来一样,可以吗?我只是你的女官。”
“邝露,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愿做我天妃。”
“邝露不愿。”
一切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邝露不知道一切怎会如此。她的职责一样都没有减少,她还是他的女官。但天帝却总会去她宫中,他有很多精力用在她身上,他会视她的拒绝为她的矫情,执着的挑起她的情动,他没有强迫她,每一次都是那般的和谐融洽,他跟她都很舒适。
他不再提纳他为妃的事情,但却与她做尽了夫妻之事。他压着璇矶宫攸攸之口,顾全着她的颜面,没人敢在天帝面前嚼舌根。
邝露知他在想着让她服软,也许只要自己低那个头,自己起码会是妃。
但做一个不爱自己人的妾室,于她早就是羞辱。
这一日,天帝又去下界了,她知陛下是去看那一人。与那一人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是那般的重要。
她想让自己死心般的自虐,偷偷的去尾随。她掩了气息,化作真身,停在树叶的背面。
那柔与水的温柔,从不曾给予她。没任何过分的话语,但邝露就是感觉到那甜腻的氛围。
她与他最近的融洽相处也只在床上。她知陛下不曾有过别人,他对她不过是食髓知味。一切都偏离了轨道,帝王以后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们之间只会离得越来越远。
天帝考校了棠樾的课业,与旭凤坐在庭院里喝了两杯酒,才回归天庭。
他知道他的露珠跟着他来了,她以为她掩了气息化了真身他就不知吗?
她的小伎俩太拙劣了。她想要那个位置,不愿为妃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给她,但她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必须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