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背后传来一道坚决的女声。
我缓缓转过身来,迎来的却是一队人如冰锥般冰冷,甚至厌恶的目光。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这个尸首千真万确就是沁伊!”
“还有这些同学的舌头!一定也是你!这么残忍!”
“杀人凶手!假奈溪!真恶毒!”
大家七嘴八舌叫嚷个不停,最难听的词,最乱的绰号,全都如洪水般向我涌来,简直就是要用唾沫淹死我的节奏。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那一张张因发怒,而愈狰狞的面孔,也感受到了她们想立刻冲上来,将我拨皮拆骨的憎恶。
但我此刻的心中,如同一潭平静的潭水,不做亏心事,为何要怕鬼敲门?
“卧槽!!你们丫的!一个两个闲的爬墙是不是?!你们哪只瞎了的眼,看见是她做这些事了?!”
依柔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受不了我这时候沉默的态度了,一把将我拉至身后,上前大骂。
“虽然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但她一醒沁伊就死了!肯定是她!吸走了沁伊的魂,来修炼什么恶毒的魔法!”
“表面装作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样子,背地里却勾搭欧趴!不要脸!!”
“最可气的就是,他们就说了几句她的坏话,舌头就没了,不是她还会有谁干?!”
众人一人一句,很快没过了一揉他们的辩解,越骂越大声,越骂越放肆,越骂越起劲。
“够了!”我心中堵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崩裂开来,急火攻心,大吼一声。
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我轻轻推开依柔的手臂,走向前方,眸子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冷冽光芒,“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是真的奈溪?”
“有一个方法,浊消除药水,一试便知。”一位带头者也上前几步,叉腰瞪着我。
“浊消除药水……那不是禁药吗?滴在图腾上,如果是假的,表面皮肤就会立刻腐烂萎靡,就算是真的,皮肤也会烂开,七七四十九天不结痂!”
博学多识的诺蓓儿,一下子就道出了这药水的功效。
“不错,你敢不敢试试?”那带头者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搜刮。
“如果能洗清压在我身上的这些罪名,我都愿意一试。”我黑眸一亮,坚决的没有丝毫犹豫。
“郁白芷,你疯了吗?!你拿自己的图腾跟她们做什么狗屁验证?!”依柔吃惊的看向我,不禁爆出口。
“我意已决,不必阻拦。”简单八个字被我说得铿锵有力,转身面向那队人,“不过,我要求公平公正!”
“放心,帕主任和罗博高校长……我们会请来的……”那带头者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像是推翻我是奈溪公主,是志在必得的事一样。
“如果你是真的奈溪公主,我们会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是,我们丑话说到前面,我们会割下你的舌头,赔给那些同学,剜下你的双眼,赔给沁伊,再把你丢到人类世界去,可好?”
带头者说的咬牙切齿,就是跟我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请便。”我淡淡瞥了她一眼。
“请吧,郁白芷……”那带头者让出一条道,却又让同学们团团围住我,生怕我逃了似的。
刚出女生寝室,就看见郁羽宏围了过来,却被众女生拦截在外。
我对他轻轻一笑,大声喊道,“沁伊没死!”
还来不及看他是何反应,我就被众人给押走了……
他们叫我押至礼堂,像押杀头犯一样将我压至台上,台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看着我的目光参差不一。
好一会儿,帕主任和罗博高校长以及大甜甜老师被请了过来。
大甜甜老师见我被他们压制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忙冲了上来推开押我的那两位同学,将我搀扶起来,不满的瞪着他们,“就算是要验证,你们也不能这样押着人家吧?”
“大甜甜老师,我们也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啊!不押住她,万一她趁乱伤人怎么办?”那位带头者把这套死理搬出来,直接让大甜甜老师哑口无言。
“伤人?!”听到这句话,台下同学们都露出胆怯的神色,纷纷退了退,提防的盯着我。
“行了!再怎么样也要尊重她!你们不是要测验么?开始吧!”罗博高校长瞪了一眼那位带头者,又撩了撩那撮永远飞在空中的,毛……
带头者点了点头,拿着话筒对着台下同学道,“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看见了吧!沁伊莫名的死去,还有几位同学的舌头惨遭毒手,这一切我们怀疑都和她有关!”
同学们的目光随着她的手,齐刷刷的聚集到我身上,很快就有人提出反驳:
“他不是奈溪公主郁白芷吗?怎么会和她有关?”
“就是啊……”
“所以,我们怀疑她,压根就不是真的奈溪公主!是冒牌货!”那位带头者犀利的讽刺映入我的耳膜,格外的刺耳。
“什么?冒牌货啊……”
“原来如此,难怪都没有魔法啊……”
“我跟你们过来,不是来认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的,你又何必在这危言耸听呢?”我努力压住心中逐渐燃烧的怒火,死死地盯着那位带头者,冷言道。
“那好,我们开始吧!”那位带头者无所谓地瞥了我一眼,轻拍了拍双手,一位男生便端着一瓶黄绿色的液体上台来,将之放于桌面上,又下去了。
“这瓶,是检测真假图腾的浊消除药水……”那带头者缓缓地走上前来,端起那瓶药水,用胶头滴管吸取了几滴,在众人面前展示,“若滴在了假的图腾上,那图腾便会萎缩腐烂,到时候,真假自然分晓……”
“请吧,奈溪公主……”阴阳怪调的道完简介后,带头者随手将胶头滴管扔到了我这边。
“啪叽!!”
胶头滴管摔在地上的声响格外响亮。
我铁着脸,弯腰拾起那只小小的胶头滴管,轻捋开袖子,露出那朵闪着淡淡蓝光的五瓣冰莲图腾。
可不知为何,拿着胶头滴管的左手,却止不住的颤着,一种恶寒之意从脊梁骨爬上后脑勺。
我在害怕吗?我为什么要怕?真的就是真的!大不了疼上个七七四十九天!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