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首个星期六双更）

“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魏无羡瞧着月色出着神，但也知道屋檐下站的人是谁？他倦于再看一眼冷冷清清的蓝湛，我觉得这人话不多，但是是真真固执。

蓝湛心里也有诸多猜想，但没有证据之前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说了一句“不知！”

魏无羡早知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撇了撇嘴，一条腿盘起，一条腿悬在空中晃啊晃。

他道“行吧！但现在澄澄这个样子，我必然是要留在这里的，你既然无事，便趁早离去。”

他思索着觉着这么说，未免有些刻薄，便说“多谢含光君，这几个月来的照顾。”

蓝湛摇了摇头，道“不回！”

魏无羡从屋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指着蓝湛，指尖气得发抖“你这人真是……”

他轻轻踢了踢屋檐上的砖瓦，“我是长的英俊了些，那也不至于你跟我到如此地步吧！清醒点！”

蓝湛，说不清楚是什么？心中一闪而过的是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道“并非因你，江成澄之事，事有蹊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魏无羡从阁楼上飞身而下，气势汹汹，恨不得拿起陈情敲在蓝湛这张脸上，气道“好啊，果不其然，我看你就是对我家澄澄有意思，他还这么小，才三岁一个小孩子！”

魏无羡气极了，便会情不自禁的在地上打转，来回逡巡了一阵，突然撩起那张桃花眼瞪着他，“你，你你你……你不要脸！”

“你就是馋他身子——你……你下贱！”

蓝湛忍无可忍“……住口！”

满嘴荒唐，胡说八道。

魏婴那会刚到江家的时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张看不清面容的小脸也是脏兮兮的，江澄看着很好奇，浑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哥哥不像是性子恶劣的小孩，还冲着他笑。

小魏婴冲着他笑，小江澄也笑。

阿姐说，他天生便是一副笑脸。

江澄信了，他委实是个直愣愣的孩子，跟钢筋似的，嘴也笨拙，甜言蜜语的俏皮话张嘴便忘，向来不是个讨父母欢心的孩子。

魏婴被阿爹抱起来举高高的时候，他心里发苦。但一句也不说，酸在心里，咽在嘴里，梗在喉咙里，即使过了好多年，也记得一清二楚。

魏婴刚来的时候，跟他住在一个屋子，现在也是，但是小糯米团子打了个哈欠，也不见人影，抬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问道“魏婴人呢？今晚不来睡了吗？”

江子真心里苦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小魏公子，“小公子他……他阿爹……阿娘今夜来看他，他们睡在一个屋子里。师父！您先睡吧！”

小糯米团子被炉火的暖气熏得小脸鲜艳娇红，如施粉黛，嘴里嘟囔“小孩子，这么大了，还要跟阿爹阿娘一块睡，哼！”

嘴上说着，脚下气不过似的，踢了踢，紧挨着自己被子的被单。

在魏婴出现之前，其实他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看朝升日落，学蹒跚漫步，扶着一张小石桌子，一个人在那里打转玩，累了就在石凳子上小憩一会儿，挺无聊的。

他原以为小时候的日子都该怎么过。

房门悄悄打开，从外面钻进一个人影进来，很快门便关上了。

他的脚步很轻，近似于没有，悄悄走近，时不时瞥一眼，床上睡着安稳的小糯米团子。

小糯米团子睡着的时候，喜欢把两只小手缩在胸前，很没有安全感，小小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蜷缩在一块，看着既可爱，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