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4 街道 夜 外
马虹此时噙着泪,她继续往前面走。
想寻找昨天的天桥……
(闪回)
场景15 某立交桥下 晨 外
城市每到后半夜才会宁静下来。在立交桥下。
马虹:姐,俺都走不动了。
王丽英:俺到桥下去休息。
马虹:行吗?这是立交桥。
王丽英:怕啥,再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亮后找工作,走吧,去立交桥旮旯边去。
王丽英和马虹静静地靠着一堵墙壁闭着眼睛打着盹。
此时,她们手摸着拉杆箱,背靠着桥壁仍然在梦乡中。
晨曦初露,一束阳光照在立交桥边一块油漆招牌上,在白光中折射出一幅幅斑斓的图。
天亮了,红日冉冉升起。
这时城市街道边就有光着膀子跑步的,也有赶集的菜农从此路过的,还是早起晨读的学生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路过的。
一声剧烈刺耳的喇叭声把马虹惊醒,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王丽英。
她披头散发,口水打湿了衣领,“呼噜呼噜”鼾睡不醒的样子。
马虹:姐,都几点了,醒醒!
马虹轻轻地推了一推,她还是一动不动的,马虹就忍不住捏了她鼻子片刻。
王丽英:哎呦妈,见鬼啊!俺正在做梦呢,你……你破了俺的好梦,唉。
王丽英猛地睁开眼睛揉一揉下鼻子,看了看马虹骂了一句;骂完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马虹:都几点了?人家城市人都早着呢!
王丽英:管它几点?唉,俺背酸痛死了。
王丽英又抻了一下腰,捋了捋额上头发,背着包拖着拉杆箱不耐烦的说。
王丽英:走吧。
马虹:上哪去?
马虹直直地望着她。
王丽英:找地方,找工作。
(闪回完) 淡出
此时一辆出租车"咔嚓"刹了车停在她身边,司机探出了脑袋,叼着一支烟,在灰蒙蒙的路灯在狰狞可怕。
司机:(沙哑的声音)美女,打的么?
马虹迅速移开了她的视线,摇摇头继续向前走。那位司机干脆下车走到她面前,把嘴上的香烟丢了,几乎强行性抢她拉杆箱。
司机:美女,上车吧!
马虹:你要干什么?俺不坐车,俺就到了姐姐家了。
司机:美女,别自己哄着,我观察你多时了,你家人不要你了,把你赶出家门;他们不关心你我关心你,上车走吧。
司机狡黠地笑了笑。
这下马虹傻了眼,她四周环视希望有人来搭救她。
马虹:(斗胆呼叫,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划破夜空)
救命啊!
场景16 某街道 夜 外
邱吉祥似乎听得清楚,这声音来自不远处,这声音好熟悉。
他停下了车来打开车窗再想听听清楚,可是这夜里的城里如死一般宁静。
他顿感不好:马虹有危险,马虹有危险!
他立即调了车头向案发地点向离弦的箭驶去。
场景17 某街道 夜 外
城里街道中,马虹和司机正在挣扎抢拉杆箱。
邱吉祥驾着车迅速赶到。
邱兴:(大喊)是马虹姐姐,爸爸。
车刚紧刹后,邱吉祥大喊一声。
邱吉祥:住手!
马虹:(已经语无伦次了喊)叔叔……救命!救命啊!
那位司机迅速开着车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邱吉祥:马虹,不要紧吧?
邱吉祥关心地问,看了看拉杆箱的拉杆已经破了,她蹲在地上开始哭泣。
邱兴:姐姐,姐姐,别哭,跟我们回家吧?
邱兴走到她身边,邱吉祥把拉杆箱拉杆拾取来。
邱吉祥:马虹,回去。你看这么晚了,一个人多危险;尤其是一个女人,那些歹徒就是打你们这样单身女人的主意。不要再犹豫了,走吧。
马虹点点头:嗯。
邱吉祥把拉杆箱放进后备箱,马虹上了车。
马虹:谢谢你们!
车子徐徐启动,又在街道上调了头缓缓调整方向,消失在这惊心动魄的地方。
场景18 车内 夜 内
邱吉祥:(长叹)唉,这世道变了,这晚上就有强拉客,见到女的就如野兽般攻击。如果刚才我要是走远后果不堪设想啊!
邱兴:马虹姐姐,这个歹徒太可恶了,长大了邱兴为你报仇。长大了以后专门打击大坏蛋,抓他们去坐牢。
邱兴:(迸发自己的愤怒之火坚定地说)马虹姐姐,坚强!
马虹:嗯!
场景19 别墅 夜 外
车越来越快,已经进入了某街道附近的别墅区了。
一声清脆的"喇叭"打破这别墅的宁静,别墅仍然亮着灯。
马虹再次回到了白天的别墅。
边倩穿着睡衣披着松篷的头发,拖着拖鞋,极像是刚出浴的人,她走了出来。
一股雅丽兰幽香味扑鼻而来,脖子上一条特大的金佛项链亮闪闪的;双耳坠掉着的金坠子,左手臂腕关节是暗绿色玉镯子;再加上左右手佩戴钻戒子,一眼看过去雍容华贵的女富婆。
边倩:老公你回来了。
邱吉祥:(望着这时候的边倩,又看了看身旁的马虹说)嗯,找到了,好险啊!
邱兴:(牵着马虹的手)马虹姐姐,跟我进屋吧?
边倩:(还来不及说出口,邱兴拽着马虹走进了别墅)儿子,儿子,等一等。
邱兴牵着马虹手往屋内走。
边倩:(追上去了,邱吉祥提着拉杆箱也进了别墅)儿子,你听见妈妈说话吗?儿子!
邱兴:妈妈,马虹姐姐刚才受惊了,让她先进厅休息啊。
边倩:什么受惊了?莫名其妙,这受不受惊关我屁事。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把她拉回来了。
场景20 厅堂 夜 内
厅堂灯火通明,装修豪华。
邱兴:马虹姐姐,请坐
邱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妈妈我不理你了。
他望了望马虹又猛地站起来,打开冰箱拿出两瓶易拉罐可口可乐走到她的面前。
他"啪啪"两声把可口可乐全打开了。
邱兴:马虹姐姐请喝饮料。
边倩:(丢了一双拖鞋在马虹面前,没好气地说)
换鞋,刚下午拖的地板。以后这整个别墅内外的卫生归你打扫!
边倩坐在沙发上对马虹不屑一顾。
邱吉祥:倩倩,有事明天再说,有事明天再说吧!
邱吉祥这样一说,边倩可不高兴了。
边倩:(独白)就这乡下一位黄毛丫头,老公和儿子就开始帮她说话,这样下去久而久之,我是什么人呢?边倩皱着眉头打开了电视,故意把声音放大,目的是不想再听见邱吉祥和儿子说些关心她的声音。
邱兴:(拽着马虹)姐姐我们睡觉去,二楼我的卧室。
马虹望了望邱兴,看了看刚才不悦的边倩,墙上时钟刚好敲响,马虹静静地算了响数,十一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场景21 二楼卧室 夜 内
当她走上了二楼,一切都那么陌生,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亮着一盏梅花大吊灯。
她随邱兴走进卧室。
邱兴:马虹姐姐,你今天晚上和我睡一张床好吗?
邱兴抬起头望着马虹,她摸了摸邱兴的头。
马虹:(惊讶)你不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吗?
邱兴:马虹姐姐,你不知道啊,我从自懂事起我一个人单独睡。
邱兴的眸子里好像有些怨恨。
马虹:为什么?
邱兴:不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就是我妈妈想生个弟弟呢。
邱兴的泪水流淌着,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马虹:(安慰着)邱兴小弟弟,这样不好吗?到时候你妈妈真的生了弟弟那该多好。等弟弟长大了,你就有兄弟了,也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喽,你说是不是?
邱兴:(皱着眉头说)我不要弟弟,倘若他像我妈妈的脾气那就麻烦大了。
马虹:如果是像你爸爸呢,高大帅气、英俊潇洒呢?
邱兴:这个,这个当然是好。不过有两种可能,要么像妈妈,要么像爸爸。
马虹:邱兴小弟弟说得对,这个时代,凡是出生的小朋友,不管是男还是女的,都特别聪明睿智,比俺乡巴佬强一百倍呢。
邱兴:马虹姐姐,我喜欢的是妹妹。
邱兴望着她说,眼睛里充满着一种渴望。这种渴望是很少有过的,尤其是他这个年龄段。
马虹:聪明的邱兴小弟弟,什么事情都想得到。妹妹有你妈妈的漂亮,有你爸爸的帅气,那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希望邱兴小弟弟心想事成。
邱兴:(愤愤不平说)哈哈,其实我爸爸不想再生了,因为在城市里工作赚钱不容易。我爸爸天天忙,我妈妈整天打扮,有时出门上班也是吊儿郎当的,我就看不惯她。
马虹:邱兴小弟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不许这样评论妈妈。你知道吗?世界上什么最伟大,只有妈妈。妈妈是什么?妈妈就是母亲,所以她是你的母亲,无论她脾气好坏总是你邱兴的妈妈呀。
邱兴:〈压低了声音,嘴对着马虹耳朵轻轻地说)马虹姐姐,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现在的妈妈是我后妈。
场景22 梯口 夜 内
此时楼下听到了边倩的声音,她并没有上楼只是在梯边喊了一声。
边倩:邱兴,熄火睡觉,明天要上学的。
邱兴:知道了。
邱兴跑到楼梯口回了一句,他悄悄地走到客厅牵着马虹的手走进了卧室。
当他关门的那一刻,他走到了写字台边拿来了桌上80分的试卷。
邱兴:马虹姐姐,我总在80分左右徘徊,这是怎么回事?
马虹:其实这个80分永远不是你理想的分数,对吗?
邱兴:(兴奋)马虹姐姐说得对,我的梦想是双百。如果期末考试有双百,我爸爸答应我去北京看天安门,看升国旗;还要去万里长城,逛故宫、玩颐和园、看圆明园遗址呢,哈哈。
马虹: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这个双百分数,只要你努力一定会达到。
邱兴:哈哈,我想实现,可是老是80分。记得有一次我考了个75分,我爸爸非常生气,还打了我小屁屁。当时我就暗暗地下了决心,等我考了双百分看我爸爸奖励我什么。于是我提出了去北京。
他信心满满地说,右手握起小拳头,像宣誓样充满着激情。
马虹:邱兴小弟弟,姐姐预祝你的梦想一定实现!
场景23 卧室 夜 内
桌上的小闹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了,窗外一片宁静,城里的灯光仍然坚守着一片至始至终的光芒。
邱兴:(微笑地望着马虹)我们睡觉吧!
马虹:嗯!
场景24 卧室里 夜 内
马虹轻轻地爬起来,她拿着邱兴的试卷……
(闪回)
场景25 刘老师家 日 内
星期天上午,马虹和十几位同学,带上礼物和鲜花去刘老师家。
马虹:(敲打刘老师家门)刘老师……
此时门打开了,一位中年妇女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刘老师儿媳妇:你们是找刘老师吗?
马虹:伯母,我们是刘老师的学生,听我们马老师说刘老师生病了。
刘老师儿媳妇:快进来吧!
十几位学生沉重地走进刘老师的家。
刘老师轻轻地走了出来,面色苍白,十分憔悴。
刘老师:马虹,来来来。
众人说:刘老师好!
刘老师:同学们好!
马虹:(流着泪)刘老师,我们听马老师说你病了,我们来看你。
刘老师:呵呵,你们还来这么漂亮的鲜花。
马虹:(敬礼)我们代表全校师生来看望你,祝你早日康复。
众人齐声:祝刘老师早日康复!
刘老师:(慈祥的笑容,低微的声音)同学们好,同学们好啊!
场景26 山村小学 日 内
某山村小学,几十位小学生,他们嬉戏追打着。
马老师走进学校,小学生都跑进了教室里。
马虹:(有礼貌敬礼) 马老师你好!
马老师:马虹啊!今天上课,我要表扬你,你知道为什么要表扬你呢?
马虹:是不是我的考取满分?
马老师:哈哈,自知之明啊,你不但考了满分而且还发现了刘老师出题时的小小疏忽,你快进教室吧。
场景27 教室里 日 内
上课铃声敲响了,教室里鸦雀无声。
马老师拿着一撂试卷走上讲台,他四周环视了一下。
马老师:全体起立!同学们,好!
众生异口同声:老师好!
全班学生稀里哗啦站下,唯独马虹站着。
马老师:马虹,你为什么不坐下?
马虹:(低着头说)马老师,我……我……
全班学生都望着马虹,同桌的同学攥着她的手。
马斌:快坐下……
马虹:马老师,这次考试试卷最好一道题是错误的!
马老师:(微微一笑)马虹同学,你为什么当时考试不提出来?
马虹:(她支吾)我……我……怕……
马老师:(淡淡地说)是的,最后一道试卷也许是刘老师的疏忽,可是他那天晚上就生病了经抢救无效走了。
学生甲:马老师,刘老师去哪里了?
马老师:他……他为教育事业献出了生命……他的一生是辉煌的,是躹躬尽瘁的。
马老师再也说不下去了,全班同学都大哭起来,马老师也流下了泪水。
场景28 野外 日 外
马虹和十几位同学,他们抬着花圈向野外走去。
马虹流着泪水……
(闪回完) 淡出
场景29 卧室 夜 内
她擦拭了泪水,望着床上的邱兴,她陷入了沉思!
邱兴睡熟了,她熄灭灯……
邱兴:(梦幻) 妈妈……妈妈……
马虹:(打开灯) 邱兴弟弟,你刚才做梦啦?
邱兴翻身又呼呼大睡。
(内回)
场景30 马家 日 外
清晨,雾锁池塘柳摇风。
马细崽和徐老女陪着马虹走在村口。
徐老女:虹啊!你到了就捎信回来,啊?
马虹:(噙着泪)娘,俺知道的,你身体不太好,下雨刮风天多注意身体啊,俺会捎信回来的。
马细崽:闺女,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啊,你娘有爹照顾,你就放心去,如果外面找不到事做就早点回家,过年要回家。
马虹:(握着她爹的手)爹,你放心吧,俺去了!
马细崽:嗯。
徐老女:闺女,路上小心,啊!
马虹:(擦拭泪水、点点头)嗯。
(闪回完) 淡出
马虹走到床边媳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