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nausea

  “你敢和我在一起吗。”

  张九龄笑着看着面前的王九龙，眼睛里闪过一丝带着血色的光，一边慢慢靠近王九龙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在张九龄眼里，王九龙眼睛里闪烁着的坚定简直是他见过的最大的笑话，他在内心疯狂嘲笑着王九龙的天真和幼稚，同样也享受着所有爱着自己的人把坚定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我敢。”

  “你不怕你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王九龙看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看的张九龄，坚定的神情没有随着张九龄的靠近而改变半分，甚至抬手握住了张九龄的手，仿佛想要和他融为一体。

  张九龄低下头看着被王九龙握住的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他皱了皱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他的手甩开。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好，这是你说的。”

  窗外的人好像看到那间开着白炽灯的房间里闪过一丝银光，和几个月前如出一辙。

  “我是疯子。”

  刚刚结束演出的张九龄有些无聊的靠在街边的路灯上抽烟，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又想起自己要回去面对自己那个女朋友就觉得糟心。

  他随意的吐了口乳白色的烟，又随意的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转身又回到了剧场里面收拾东西。

  性单恋就是无聊。

  张九龄喜欢他女朋友吗？张九龄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曾经喜欢过她，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那种由喜欢带来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把当时所有的喜欢全都变成了厌恶。

  “喜欢她家那只猫都好过喜欢她。”

  他每次想起这个问题都要在内心深处翻无数个白眼给自己，觉得自己是渣男，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张九龄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他们一起同居的房子，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笑着看手机，然后那人发现张九龄回家后又蹦跶着过来给张九龄一个拥抱。

  恶心，好恶心。

  张九龄忍耐着心里的恶心抬手抱住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她笑起来恶心，她喝水时恶心，她说话时恶心，她拥抱他时也同样恶心。

  她笑着给张九龄递上一副碗筷示意他赶紧吃饭，张九龄看着满桌的菜，还是装作一副很美味的样子吃下去。

  她做的饭更恶心，她的一切都恶心。

  “她什么时候去死。”

  躺在她身边的张九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偏头看向睡得正香的她，脑子里策划了一个谋杀案的发生。

  杀了她。

  把她的肉喂给那只猫，看着她的猫一口口吃掉它的主人。

  杀了她。

  她死了，是谁杀的？

  张九龄以死者家属的身份出现在葬礼上。

  他看着相框里那张熟悉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脸上却又挂着一副哀伤的模样坐在灵堂。

  送走了所有来哀悼的人，张九龄站在她父母身边安慰他们。

  他们在哭泣，为那个身处异乡独自一人打拼的女儿哭泣。

  来接他的王九龙看着从灵堂走出来的张九龄身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脸上的哀伤那么明显，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轻松的神色。

  “节哀。”

  坐上副驾驶的张九龄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了王九龙说的内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拿出一支烟递给王九龙却没想到被他拒绝了。

  张九龄熟练的点燃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感觉到一丝放松的感觉后看向了王九龙。

  “王九龙，她终于死了。”

  王九龙没明白张九龄嘴里说的终于是什么意思，只是认真的开车，也没有搭他的腔，直到他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王九龙才看向了张九龄。

  “你杀的。”

  “警察都说她是自杀的，怎么可能是我。”

  “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无故自杀。”

  “她心理状态向来不好。”

  张九龄看着质问自己的王九龙，随手把烟头扔掉，然后示意王九龙绿灯已经亮了让他快点开车。

  好像无事发生，又好像有人透过眼神窥探到了秘密。

  在她死后，张九龄并没有急于投身下一段恋情，而是继续保持单身的状态，或者说是一副并没有放下她的样子。

  在张九龄以为未来都将无事发生的时候，王九龙敲响了张九龄家的门。

  张九龄怎么都没想到王九龙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占着身高优势的王九龙笑着看着张九龄，然后熟练的走进屋内，熟练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来干嘛。”

  “来表白。”

  张九龄沉默了两秒，然后径直走向卧室，拿了个什么东西放在口袋里，出来的时候却是笑盈盈的，他站在王九龙跟前，看着他笑。

  “你敢和我在一起吗？”

  张九龄像杀了她一样杀了王九龙，猩红的血液溅得满墙都是，他看着躺在血泊里双眼失焦的王九龙，笑得愉悦。

  “你和她一样，王九龙。”

  “恶心，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