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之重寻故剑（4）

慢慢聚集过来的蒙古兵使得树上两人无暇顾及个人问题。郭芙僵直的手臂滑落在身侧，绝丽的面容由红转白，眼神带着询问望向身边人。 

劫郭芙上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半年余的杨过，先不说他为何在此，只是眼前偶然相遇足以令他热血沸腾，尚来不及与故人叙旧，特殊的会面方式已令他结结实实吃了一巴掌，而此时此刻他却顾不上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不远处的蒙古兵正在逼近，他却无心应战。 

“我带你离开。” 

“不！我不做逃兵！”

 “由不得你。” 

无视郭芙的怒气，杨过伸手扣紧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身，右袖顺势缠上纤腰，正欲带她飞身而起，突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而比闪电更加刺目的是满含嘲讽的目光，那眼神直穿杨过心口。

 惊雷、火光，还有灼烧的焦糊味儿，嘲讽之光转为骇然之色，郭芙盯着杨过一时没了主意。 

狂猛暴唳的天威令蒙古兵止步，杨过抓住时机，在大雨倾盆之际带着郭芙旋身而起，足尖飞踏过一株株树杆，转瞬即没入一处石凹中。 

暴雨阻隔了世间的一切，石凹内的两人相对而立，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谁也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错过了寒暄时刻，绕过了重逢时的客套，此时任何语言都那么不合适宜，小小凹洞中沉默却不尴尬，他们仿佛早已习惯与众不同的相处。 

惊雷在山野间肆意翻滚着，雨一阵紧过一阵，郭芙侧身向里挪了挪，想为狭小的容身之地多挤出一丝空间。 

“你……进来点。” 

“芙妹——” 

自己的掌心如火灼一般热辣，她抬眼，黑暗中瞧不见他的脸，却依然感受到他的左颊火辣辣的痛。 

“那个…疼不疼？” 

紧绷的心被一声小小的关心暖化了，杨过轻轻摇摇头，忽又想到她可能看不到，唇角一弯，一声轻笑逸出来。 

听到短促的轻笑，郭芙秀眉微锁，冷冷回道，“打得轻！” 

“不是，芙妹别误会，我不是成心戏你，我别无选择。” 

冷冷一哼，郭芙的火气再次窜腾起来，心里狠狠骂道，杨过啊杨过，做了坏事还不认错，劣根性越来越不像话。

 “瞧着你风风火火往军营里跑，我能怎么办，想阻止你偏又少了只胳膊，我要有右手哪还用得着嘴。”

黑暗中也感觉的到她身上燃沸的火气，杨过急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虽然知道犯了大忌，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一点也不曾悔过。他自己清楚，若重新再来一千遍，结果方式都一样，不会变。 

“哼哼哼，狡辩！无赖！你用这方式阻止了多少女子飞蛾扑火？若真是如此，砍了四肢都不为过。” 

空气中似乎有点酸，不，非常酸，酸得杨过裂着嘴傻笑起来，强忍住笑了，他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身子又向里靠了靠，热热的气息拂入她的耳窝，“这是头一回，冤有头债有主，芙妹，躲不掉。” 

咬着下唇吞回无助的大喊，郭芙偏过头不再理他，气他的过分，气他的不知好歹，更气他，更气他行为放荡，不知用在多少女子身上。沉默中，她的火气变得有点怪异，酸腐酸腐的味道在心中泛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