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高司徒府上依旧是灯火通明。
“废物,都是废物!”高桓怒气冲冲地对着面前跪着的手下骂道。
“我让你们去查抄司马家的棋馆,结果什么把柄也没有找到!!”
高恒踢了一脚为首的门徒,大声质问道:“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老爷,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高桓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说:“让你不知道,还不快去查!”
那门徒屁滚尿流道:“是,老爷,小的马上去查!”
高司徒疲惫不堪地靠在椅子上,今天在朝堂上被司马太尉和王丞相各参一本,说高家门下的人欺男霸女,盗卖土地,走私盐铁,云云……
一想到此事,高恒便气不打一出来。
没想到,家里还出了内鬼,把他派人查抄司马家棋馆的事情捅了出去。
“到底是谁?”高恒心中郁闷,眼前突然浮现出褚嬴的身影,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他?”
“褚嬴乃皇帝身边近臣,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就会被别家门阀势力拉拢,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
高恒暗暗咬紧牙关,手指摩挲着梨木椅边,烛火在他面上忽明忽暗,如同厉鬼一般。
而在司马太尉府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司马太尉与王丞相宴饮众宾,好不快哉。
眼看宴会结束,宾客散去,两人便移步到内室商议。
司马太尉拱手为王丞相斟酒,姿态放的极低道:“这次多亏了王大人提醒,老朽我才躲过一劫啊!”
王丞相和司马太尉年龄相仿,五十多岁,俱是两鬓斑白,只见他摆手推辞道:“老亲家,千万别这么客气。”
众所周知,王马两家大门阀向来是结亲,结盟,结友邻。
司马太尉的大女儿嫁给王丞相的二公子做正妻,司马太尉的外甥娶了王丞相的侄女。
有了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两家门阀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丞相拉着脸,愤愤不平道:“老朽我早就看不惯高家的这个后生,竟然欺负到司马大人头上了,我看他是活腻了。”
“自从这小子继承了老高司徒的官爵后,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儿啊!”司马太尉酸溜溜地吐槽道:“还不是仗着宫里的高贵妃得势,皇帝才这么包庇他。”
“皇帝爱棋,这小子投其所好,门下养了一班子棋士呢!”
“有一班子棋士又如何?”王丞相口吐芬芳道:“人多管个屁用!”
“还顶不住皇帝身边的一个褚嬴……”
司马太尉点头道:“王大人,说的有理。”
他思索片刻,接着道:“丞相门下有没有厉害的棋手,到秋天举行‘天元奕’的时候派去高家那里踢馆,如何?”
王丞相低声耳语道:“实不相瞒,我府上确实有一高人。”
“是何方高人?”司马太尉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光彩。
“此人乃‘棋鬼’千机子的首徒——杨玄真。”
王丞相得意道:“这次的消息,还是他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