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现代文)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逐渐指向七点整。
“叮铃铃,叮铃铃。”
床上的人动了动,伸出一只手把闹钟关掉。
准确来说,不是人,他有着一双大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
淡紫色的发尾部分上翘着,用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理了理,归于平整。
转了转头,又埋入枕间。
还是难以习惯这有闹钟的生活,即使他已经在城市生活了许久。
按以前阴阳寮还在时,七点,最勤快的式神也没有起来。
算了算了,他还是起身,在洗漱过程中顺便把耳朵尾巴也收了起来。
这是他来到城市的第三十年,晴明开了一家现在名叫酒吧的地方,大部分式神都在里面打工,还有些自己离开了,但他们都是分开住的,工作时间也不同。他们可以活很久,模样也不会有很大变化,于是在三十年中,他们辗转过三个地方,最终还是回到曾经是京都的地方,最靠近他们阴阳寮原址的地方。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这些式神了,妖魔都被除了个干净。
妖狐自己也明白晴明给他的时段分在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段人最少,以妖狐的性子,若是分在晚上,肯定得暴露。
这也是大天狗离开的第三十年,
“既然这里的妖魔已经除尽,为了大义,吾要去寻找还需要吾的地方。”
留下这一句话,他就离开了。
他们,还没有好好道别。
搭乘路过他家的般若的车到达酒吧,般若性情古怪,也被安排在了白天。
大致给酒吧上下打扫了卫生,
他就乖巧地坐在吧台前看着判官调酒,
“判官,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能知道你拿的哪种酒?”妖狐趴在台子上,懒散地玩着头发。
接着被判官用他那支硕大的毛笔敲了一下脑袋,“别废话,做你的事去。”
妖狐捂着微微肿起的脑袋,哭丧着脸给零星的几个散客上酒。
接着继续坐在吧台前,“狐狸,别坐那,坐里面吧,小心睡着露出你的狐狸尾巴哦。”
夜叉也来上班了,揽着青坊主走向更衣室换侍应生的服装。
妖狐撇撇嘴,调侃道,“曝露狂也穿衣服吗?”
“略,”夜叉回过头给他比了个鬼脸,青坊主还是得换衣服的。
妖狐绕进吧台里,和同样无聊着的金鱼姬打着牌,一边聊天。
“你,,,知道了荒川的下落吗?”
“不知道,那个讨厌的家伙,他不在才好呢,没有人会欺负我了,提他干什么?”
金鱼姬有些难过,红了眼眶。
当初和大天狗离开的,还有荒川之主。
“抱歉,,”妖狐出了张牌,
没打上几轮,金鱼姬被叫去上酒。
“好无聊啊,,,,”妖狐趴在吧台上,渐渐睡着了。
冷不丁被一声轻笑吓醒,“小狐狸,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下意识把尾巴收起,抬头看看四周,空无一人。
小狐狸,,,这个称呼,,是他吗?
声音也很熟悉呢?
是小生太想他吗?
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你要是回来了就出来好不好,小生好想见你,大人就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妖狐轻咬着有些颤抖的嘴唇。
而墙那边的人,似乎在为贸然出现而感到后悔。
电话响了,妖狐不得不接起,“狐狸,”
是妖琴师,“怎么了?”
“你晚上可以帮我顶个班吗?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来不了,就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的。”
“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
“谢了兄弟。”
夜晚的酒吧与白天截然不同,酒红灯绿,不同的人在舞池中舞动,各个女孩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妖琴师是调酒师,而今天妖狐代替他的位置,许多女孩都因没有见过他而纷纷搭讪。
他也乐的自在,好久没有这么和女孩接触了。
直到吧台前的时钟指针指向十二点,
妖狐用心调着今晚最后一杯酒,将杯子倒满,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将杯子端起,那人将酒灌入口中。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我要喝的。”
妖狐抬起眼看他,靠近的脸让他吃了一惊。
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他的后脑,贴近,双唇相碰。
冰凉的触感,醇香的酒液被渡过来,愈加缠绵。
唇齿间却有着一股咸咸的滋味,他被放开。
“怎么了?”
对面的人问道。
妖狐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的更加厉害。
再次被拥入怀中,这次好让他细细感受。
隔着吧台的相拥,姿势别扭,也说不上舒服。
可妖狐舍不得推开他,此刻闻着久别重逢的气味,“太不真实了。”
“对不起,小狐狸,一直都是吾太自私。”
妖狐把眼泪鼻涕全蹭在大天狗的衬衫上,很快胸前湿湿的一片。
“吾一离开就后悔了,于是吾用了三十年来说服自己,大义只不过是吾生命的一部分,你则是吾生命的全部。”
他顿了顿,继续道,
“吾用了生命的前一部分来追求大义,而吾愿意用余生来追求你。”
-End
我现在怎么变成一天两更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