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初,
血汗泪的回国前期,防弹众人激烈的从练习室里传出,直到回归舞台之前,舞蹈都会没有最终定下来。
时缈和往常一样,正准备把家政阿姨打包好的营养又低卡的汤给他们送过去。
手机震动与桌子摩擦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时缈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接起电话。
“嗯,欧巴,是还要吃什么吗?”时缈滑开屏幕。
“泰涥奶奶去世了....”朴知旻好像捂着手机,用气声说。
“我就过来!”时缈立马大步跑上楼。
“嗯,你快过来吧...”朴知旻一手插着腰,一手薅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走不了对吗?”时缈拿了套黑色的套装,随便抓了个袋子。
“内,再怎么要等凌晨....”朴知旻叹了口气。
“好,先这样!”
朴知旻挂了电话,回到练习室。
金泰涥靠着田玖国,虽然压制着声音,但微颤的肩膀可以看出哭得厉害。
“虽然不能都去,但去一两个人可以的吧!”郑浩锡不忍心地说。
“我一起吧!”朴知旻开口。
“阿尼...”金泰涥推开田玖国,抬头声音沙哑。
多年的默契让防弹明白,金泰涥说的是,不能因为他开这个先例,工作和私事混在一起是要乱套的。而且多去一个人,明天上新闻头条就多一分风险......
“不用赶时间回来,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吧!”闵允其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
“我们泰涥最棒了!”金楠俊摸摸小老虎脑袋。
金硕真挠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也觉得不妥,但还是开口说,“有她陪着....”
让时缈这个未成年少女去陪着泰亨经历这些,他们是不是太理所应当了点?
“应该快到了...”朴知旻呐呐开口。
40分钟后,
时缈哐当一声打开门,“泰涥欧巴人呢?”
其余六人齐刷刷抬头。
田玖国抬了抬下巴对着门外说:“给家人打电话。”
时缈点了点头,把袋子推过去,“你们先吃饭吧!”
田玖国楞楞的把东西和餐具摆好,不过谁也没动筷子。
“晚上你陪着泰涥?”金硕真开口询问。
“嗯...”时缈拎起另一个袋子里的一只黑衣袖,“放心!”
凌晨2点,
其他成员为了给泰涥打掩护,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公司。
经纪人看时间差不多,打电话告诉泰涥说车在楼下了。
作势要走,被时缈拉住,回头有些烦躁,金泰涥皱着眉头,漏出大大的眼白,面无表情是很凶的...
“衣服...”时缈把袋子给他,“虽然浩范欧巴应该从宿舍给你拿了,怕万一....”
“我哥年轻时候的,你看是现在换了,还是一会在车上换自己的?”
然后金泰涥的眸子就突然乖顺下来,像个小狗狗,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袋子,眼睛还肿着,用没有血色的唇扯起一个笑容。
接着放缓语气对时缈说:“嗯,欧巴去洗手间。”
又作势要走,时缈挽着金泰涥的手向外走。
“哎,我的衣服也在里面,要换的...”
之后黑色正装的两人带着口罩上了快速钻进了保姆车。
上了车的金泰涥头对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想着泰涥从知道消息开始滴水未进,嘴巴都干掉了,时缈拧开的草莓果汁递给他。
“稍微喝点...”
金泰涥接过草草喝了两口放下,然后紧紧抓住时缈准备接饮料停在半空中的手,像是溺水的人。
时缈拍了拍他的手背,利用稍微松开的空隙,与金泰涥十指紧扣。
俩人就这样直到下车.....
到医院灵堂的时候,亲朋好友白天来问候过都走光了,爷爷年纪大了先带着年幼的孙子孙女回家了,只有金泰涥的父母等着他。
“伯父伯母!”时缈见到人就先鞠了一躬。
金泰涥母亲拉过时缈,和蔼地看着她,“辛苦了时缈!”
金泰涥的父亲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回来就好!”
二人对着照片行完大礼后,金泰涥作为长孙,直直跪在灵堂里。
而时缈被泰涥妈妈拉出来,“丫头呀,伯母真的谢谢你!”
时缈摇了摇头。
“常听泰涥提起你,说日子其实一点也不辛苦,去了首尔多了兄弟不说,还多了个贴心的妹妹。他奶奶你虽然没见过,也是知道你的...”说到这儿开始抹泪。
“奶奶还说改天把你叫到家里做客,园子里的梨子熟啦,让你尝尝大邱的梨汁....”
时缈被泰涥妈妈的话带红了眼眶。
“年纪大了就爱说这些。”泰涥爸爸对着时缈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妻子揽进怀里。
“不说了不说了!”泰涥妈妈止住眼泪,“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孩他爸先送我回去...”
“伯母放心,欧巴这边我会陪着的!”时缈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给你们带早饭,吃了再走!”泰涥爸爸看着乖巧的小姑娘说。
“内~”
这边送走泰涥父母,时缈脱了鞋子,轻轻跪在了泰涥旁边。
看着魂不守舍的金泰涥,时缈下意识说了一句,“奶奶看见最喜欢的泰泰这样难过的会伤心的...”
本来木木转过头的金泰涥听到时缈的话,眼泪又不自觉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呜呜呜——”金泰涥埋着脑袋终于大哭出声,不想让时缈看见,本来下午就一直在洗手间躲着。
时缈顿时手足无错起来,内心暗骂,自己脑子也飞走了吗,说这些干什么。
然后把金泰亨的脑袋强行按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是不是这样会好一些?”
闭眼才感觉到眼睛已经酸涩到有些刺痛,被时缈手心慢慢传来的温柔缓解,金泰涥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
时缈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好轻轻哼唱起来了自己以前世界的曲子。
曲子没有歌词,也不是多复杂的调子,在这个偌大的灵堂回响。好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单立起一棵苍天大树,蜂蝶在自由的飞舞,但细看发现,花茎全无波动,在光晕下鲜活却又像死了,只让人觉得这一刻好像抽离在世界以外。
金泰涥在时缈的轻吟中慢慢睡去,时缈安抚拍打他的手有些累了,不由得拿开。
未曾想靠在膝盖的金泰涥半梦半醒地把时缈的手捉回自己半腰间。
时缈轻笑,“好梦呀,我的小王子!”
晚安啊,我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