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不解的看着箫问歌,道:“什么秘密?”
箫问歌神秘一笑。
“世人只知姑姑和佟林的决裂是因为佟林找了别的女人,却不知......”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一切都已经被姑姑打断了。
“别说了!别再说了!”
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古西城的人也不禁好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慌乱的姑姑,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箫问歌并没有去管孙姑,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孙姑在此前早就红杏出墙!”
“哗!!!”
全场的人都震惊住了。
姑姑红杏出墙?
他们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姑姑。
姑姑却是掩面痛哭,根本已经无法思考。
“她和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情剑庄前庄主佟天烈私下生下了一个儿子!”
所有人更是无法置信。
“佟天烈?!!”
“他们竟然有一腿?”
“可是佟林不是和他是兄弟吗?”
“佟家的人难道都是这么风流多情?”
“不是应该是姑姑风流吗?”
“住嘴!不要再说了!”司马戎立即制止道。
虽然议论声停住了,但他们的好奇心却没有停住,目光都凝注着箫问歌,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简直活脱脱就是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孙姑怒不可遏的盯着箫问歌,“你这个时候说出这个事情是何居心?”
箫问歌乐道:“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这是江湖中的辛秘,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被你杀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大家不好奇吗?她既然已经生下了这个儿子,那么现在他这个儿子究竟在哪里呢?”
孙姑嘴角抽搐着。
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怒意。
一双眼睛中已经充满了杀气。
她的拳头已经紧握,甚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箫问歌接着道:“二十多年前,买通了为你接生的稳婆,一旦你生下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让她把你的孩子偷出来......”
孙姑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近乎暴起。
“原来偷走我孩子的就是你!”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寒意。
“那孩子很聪明,天资聪颖的孩子学什么都是很快的,他在的手下我教了他很多年的武功,他的刀法出神入化无人能挡。”
“后来随着他的长大,他问我他的母亲是谁,我说他是我在路边捡来的,没有父母,并且给了取了一个名字。”
萧雪鸿心中愕然,萧老大所说的这个人似乎在他眼中清晰了起来。
他心神振奋。
因为一想起这个人,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尊敬。
他的身体很强大,他的刀法很快。
刀法至臻,用剑无形,说的就是他。
箫问歌停顿了一下,悠悠开口,只说了淡淡的两字,却让全场哗然。
“江龙。”
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吗?这难道是真的吗?”有人发出疑问。
大家都不敢想象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雪花轻轻落在孙姑的肩上。
她的笑容已经凝固,甚至已经无法言语。
她的身子几乎就要瘫软了下去,除了萧老大,没有人能姑姑瘫软疲惫。
石剑惊愕道:“你说你偷走了姑姑的孩子,而你手下的杀手正是叫江龙,所以说,那个杀手就是姑姑的儿子,而姑姑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在场的人全部恍然。
姑姑已经垂下了脑袋。
是啊,任谁知道这个真相都会经不住打击。
亲情,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陌生。
可是姑姑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她岂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当初得知孙星剑被杀死时,她那么的悲痛欲绝,伤心断肠。
正是这样一个人,岂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有人说母爱如水。
是啊,无论曾经多么脆弱的一个少女,她一旦成了母亲,她的力量和勇气必定截然不同。
为母则刚。
姑姑错杀了自己的儿子,此时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姑姑的感受。
那种失去孩子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
完全不亚于分娩时的痛苦,只不过这种痛苦是在心中。
这比剜心更痛苦。
她面色痛苦的看着箫问歌。
眼中忽然布满了可怖的寒意。
箫问歌仿佛见到了什么令自己心神振奋的事情。
他仰天大笑。
他狂呼道:“亲手杀死儿子的感觉怎么样?一定不好受吧?”
“失去一个孙星剑对你来说已经很痛苦,再失去一个儿子,这种感觉难道会好受吗?”
“一定不好受!”
他自问自答的笑着道。
萧雪鸿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抽搐了。
手指更是颤抖着。
他无法相信萧老大竟然为了夺回古西城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利用江龙去打击姑姑的自尊心。
一个母亲的心难道真的经得住失去两个儿子的打击吗?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令人震惊,所有人都忽视了孙姑红杏出墙的事情。
他们都对孙姑充满了怜悯。
何苦去为难一个做母亲的人呢?
孙姑冷冷道:“看来你为了夺回古西城已经筹备了二十多年!”
箫问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老大岂止是十年,他已经等待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间的痛苦和寂寞,谁人能知?
他忽然笑了笑,轻笑道:“寒意孤苦无人问,隐姓埋名无人知。”
“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忍耐着寂寞和孤独,为的就是今天!”
“这一刻我已经等了二十年!”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岁月如流水,匆匆而逝,永不复回。
萧老大从一个中年人彻底熬成了一个老年人。
其中滋味谁人知晓?
恐怕是无人知晓了。
他张开了怀抱,“我,箫问歌,夺回古西城了!”
孙姑却是轻笑道:“古西城已经不再是我的了,你何不去向顾城主收回?”
在雪地里爬行的顾留芳忽然怔住。
他原本以为趁着大家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的时候溜走,没想到孙姑这个老女人竟然不让自己逃走!
最毒妇人心,他在心里咬牙道。
箫问歌却是不屑道:“一个残废的人岂能称城主?”
孙姑道:“他的确已经不是城主。”
话锋一转,“但古西城的契纸都在他的手中!”
箫问歌道:“我当然知道。”
孙姑道:“那你何必在追问我呢?”
箫问歌道:“把你留着始终是一个祸根!”
“世人都知道古西城城主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你曾经在我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如果放任你离去,那么我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孙姑目光凝固了。
她知道这一切当然没有这么容易。
今日想离开这里必定比登天还难。
因为箫问歌手下之人已剑指西城。
但凡他们有一点动静,箭雨瞬发而至,刀阵迎面而来,届时,无论他们都多么大的本事也逃脱不了。
她笑道:“我们几十年来的恩恩怨怨,看来终于要在今日了结。”
箫问歌叹了口气,道:“江湖一夜听雨雪,少年彻夜已白头。”
“从少年到老年,我用了一个甲子,从城主到隐忍的人士,我用力二十多年,从青丝到白发,我只用了一夜!”
他的眼神已经几近彻骨的寒冷,“失去古西城的那一夜,我彻夜未眠,翌日清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已发白!”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我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却是微笑着哭泣,你永远也不懂那种感受。”
他的一指孙姑,怒道:“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箫问歌的眼中有些许凄切。
此刻他似乎的身体变得很轻盈,因为几十年的心结已经解开,仇恨也已经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