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胖子打了两大碗警官食堂的饭回来，看到父子俩一个拿着筷子端着碗，没怎么吃，另一个就是沉着脸，坐在对面瞧着。他赶紧把其中一个大碗递到了张起灵手里：“嘿，小哥还没吃饭啊，快快快，吃这个吧，别饿着了！”

“给你。”张起灵把接过来的饭碗递给了吴邪，伸手就要拿吴邪手里那个碗。

吴邪端着碗喝了一口粥，摆摆手：“快吃你的。”

眼看着僵持不下，吴邪拧了拧眉，直接从张起灵碗里夹了一口菜吃了，转手又夹了一筷子递到了张起灵嘴边：“小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你再不吃我可不高兴了啊。”

张起灵张嘴吃了吴邪夹过来的菜，最后还是低头开始迅速扒拉起自己的饭来。

按说一天天的吃白菜咸菜加白粥，面对一碗里边还有红烧肉的饭怎么说也应该狼吞虎咽什么都顾不得，但张起灵没有。依旧跟吃普通的少管所的饭似的，细嚼慢咽却又速度飞快。

张起灵边吃，边用暗中观察吴邪。原本是害怕吴邪露出什么嫌弃或是厌恶的表情来，但吴邪一发现他在看他，便会立刻抬起眼睛，颤颤睫毛，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柔地看着他。那眼睛藏在眼镜下边，眨啊眨的，大大的，跟会说话似的。

这时候，张起灵那点子小担心、小害怕，就会被安抚的一塌糊涂的，一下子就软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挪开眼睛，假装在专心扒饭。只留下红红的耳尖让吴邪望着他笑得更柔。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隐约间又注意到了吴邪其实没怎么动筷子吃饭。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两天，吴邪被解叔和秀秀阿姨莫名其妙拉下来的右手。

这期间，其实吴邪将右臂举起过几次，他并没有听到吴邪有什么明显的抽气声或是表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解叔他们的反应看着也挺真实的。

小家伙抬起眼睛，绕着吴邪的右胳膊转了好几圈，开口就想问问他。

“小哥，吃饱了？”吴邪好像开出来他想要问话似的，直接就先声夺人了。

张起灵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那行，王警官，我先带他出去拿点儿东西吧。拿完东西回来我也就差不多该走了。”吴邪也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又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王警官神情有些奇怪，不经意似的拍了拍自己衣服口袋，把张起灵手里的碗抢过来放到了桌上：“成了，你们先去吧，这玩意一会儿我一块拿走就行了。”看张起灵还要把碗拿回来的样子，王胖子又补了句：“嘿，待会儿直接就让黎簇都给弄走刷了，你们快去吧快去吧。”

吴邪站起身，跟王警官道了声谢，朝张起灵挑了挑眉：“小哥，走吧？”

张起灵跟在吴邪后边，出了食堂一把就拉住了吴邪的左手，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进了吴邪的眼睛里：“你右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