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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吴邪的见面，让张起灵少有的感受到了普通小孩被关心被关照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又跟普通小孩的有那么一些微小的差别。张起灵年纪尚小，他在小木板床的上铺翻了个身，他记得，吴邪送他回来的路上跟他保证过，过几天的家长开放日，他一定会来的。想着吴邪轻轻为他抹药的身影，仿佛就在他身边一样，迷迷瞪瞪地觉得抱着的被子就像在车上紧紧靠在吴邪身上一样，囫囵地就睡着了。

这几天张起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一大早地起来不用警官赶着就主动去做劳动，有一天中午，他还主动去给王胖子他们办公室打扫了卫生。王警官盯着他好一通猛瞧，还拽着他的脸捏了几下，说他跟他新爹出去一回跟变了个人似的，真不知道吴邪怎么给他改造的。

张起灵揉搓着自己那套已经洗的有些发白透亮的裤衩，仔细想了一会儿王胖子中午时候说的话，默默否定了胖子的说法。吴邪实实在在地给了他充满灰暗阴霾的人生里点燃了一点儿小小的希望，那光在黑暗里太亮眼了，让他不由得地像那着那方向慢慢挪动。他只是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吴邪，兴奋劲儿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而王警官平日里，对待他们这群小孩是最和善的那个。别看王警官嘴毒，但张起灵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警官里，也只有王胖子待他们是真心的。

“欸，你怎么还洗呢？今儿个你怎么没按时睡觉啊？”黎簇从后边走了进来，抱着他自己的那套内衣裤，站在张起灵旁边的水池处，瞥了一眼张起灵手里那衣服，有点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着？你内有钱的新爸连几件儿衣服也没给你买？要不把我这个给你？只穿过几次，还挺新的，上次苏万他老妈来的时候你可真清高，啥都不要啊！”

张起灵皱了皱眉，使劲拧了一把水，推开了挡在身旁的黎簇，自顾自地回了囚房。

他不得不承认被黎簇小小地刺了一下，哪个家长见了孩子不是带这带那的？但转念一想，吴邪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对这种情况想必也是头一遭，见他的时候来的也匆忙，哪儿会来得及准备这些？况且吴邪一个大男人对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会比得上人家亲妈细心。

吴邪答应他了，明天就会来呢。见到他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