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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沉默地任由吴邪拉过他的手来仔仔细细的看，他随着吴邪的目光也看着自己的手，上边除了前几天磕的那道疤，还有一些几年来积攒的冻疮一类的痕迹，看着都是脏兮兮的。

他小幅度地用余光去瞄吴邪，发现这人没有露出一丝嫌弃来，反倒是一点一点摸过去，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不出这一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是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这样关心，满心满眼地只是担心他。张起灵头一次有些懊恼，他早熟，甚至比一些大人看事情都要透彻一些，却没有学来他们与人交往的本领。

张张嘴，但不知道要说什么，该怎样说，最后只能硬生生憋出一句：“没事。”

吴邪抬起微微眯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张起灵本能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危险，缩了缩手指，没有从他手中抽出来，倒是被又往过去拉了一些。

手背上清清凉凉有些刺痛的触感让张起灵还是感到不真实。

吴邪在拉着他的手给他抹药。

本来吴邪旁边的伙计来了要接过手给他上药的，被吴邪拦住了，只让伙计拧开了盖子，自己慢慢地给他抹好了。

“小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吴邪用那只没有沾上药的手揉了揉张起灵的头，浅笑着又说：“以后受伤了跟我说，小孩子家家的，别总是跟个闷油瓶子似的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咱大中国可不兴这个。”

张起灵沉默半晌应了一句“知道了”。

想来，这次短短的见面大概就该结束了，张起灵想问吴邪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又知道无论如何他们俩也没到那么熟的地步。只刚见了这一面而已，他即使对吴邪的话心有触动，却也晓得吴邪的话只是大人间的客套。

吴邪拉着他站起来，也不说“再见”的事儿，只是牵着张起灵一只手就往出走。

坎肩会意地走到前边跟王胖子交涉：“王警官，你看我们东家这儿子手可是伤了的，东家说了，今儿个想带小公子出去转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