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拿着一只黑色的长毛巾回到吴邪房间的时候,他还专心致志的坐在电脑前,卖力的倒腾着什么,他的行动是如此的急切与匆忙,以至于连台灯都没来得及打开
尽管我刚刚第一时间在他冲进雨中时便为他打了伞,但他全身从头到尾依旧被雷雨淋了个精透,刘海就这么软趴趴的贴在额头上,一缕一缕的,时不时有水珠顺着他的额发流下,连那睫羽都带上了几分湿意
胖子看着眼前貌似接近疯癫的吴邪,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也没有阻止他,看着他湿透的衣衫,将那杯热水放在吴邪的身旁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胖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望向我手里的毛巾,随即向旁边挪了挪给我腾了个地方
我和胖子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言语,显得键盘的敲打声格外清晰
我看着吴邪在电脑上迅捷的敲打着键盘,看上去好像是在对比着什么,他的脸庞在电脑的照射下愈显苍白,本来清秀俊逸的面孔在此刻更是添了几分憔悴疏然的意味
实话实说,虽然这这场面诡异是诡异了点,但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废法力……
淋雨一时爽,复发火葬场
我的脑壳愁的嗡嗡的,作为一个肺癌晚期的病患,他今天晚上的举动可谓是在阎王殿前竖中指,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作死,生怕人家不给他带下去
我那么多天的输送法力,终抵不过熊孩子的一时起意
我强撑着回溯梦境过后法力剧烈消耗所带来的眩晕感和疲惫感,看着那仍在电脑旁“奋斗”的某人,突然觉得我真的是太善良了
像这么狗的人只在他脸上画两个王八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怎么说至少得三个……
终于,吴邪将耳机摘了一个下来,看着还静静站在他书桌旁的我和胖子,托了托下巴,可算是出了声“我之前怕那些磁带消磁,就把这些磁带里的雷声,都录在了这个电脑里……”
吴邪的手又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现在这个录音机里的声音,是我刚刚在外面录的……”
“两条音轨,十年前杨大广录的和我刚刚在外面录的,两段声音,一模一样……”吴邪边说边在电脑上将那两条音轨节选出来,转而将电脑掉了个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盯着电脑陷入沉思的胖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我不知道杨大广的这些雷声是在什么地方录制的,但是十年以后,我刚拿到这些磁带没几天,我就听到了一模一样的雷声,这是为什么?”
“那只有一种可能……”胖子看着那电脑上那两段一模一样的音轨,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频率的雷声经常出现,十年前杨大广听到过,十年后你又听到了,相同的声音反复出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就像闺女说的,这雷声里有隐藏的信息……”
……
说了半天还是转到我身上来了
在那两人整齐划一的,灼灼的目光下,我的心里暗暗发苦
“不是我弄的,我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