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除恨恨的踢开了瓦片,想必是出不去了,心里面不由得越来越急,慌忙中竟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进下方的荷塘,这下可好,忙活了半天,不曾想一脚归西。
他本就不熟于水性,加上恐慌之中止不住的挣扎,身子沉沉向水下坠去,在闭眼之际,他看到了一双手向他伸来,绿色的水珠在面颊之上滴淋,入水到沉水,不过短短几息之间,可他却永远剐下了心腑,层层叠叠的荷叶中间,荡漾起浮浮血水,最后又沦为永远的归寂。
女童懒洋洋的从荷塘里面爬了出来,身上却不沾一丝血迹,前提是没有去看她身后已经染红的荷塘,女童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画,一朵朵荷花,紧紧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连成一片,是那样亲密无间。
可下一瞬,原本慵懒的眼睛连成一条直线,口中尖牙毕露,凶狠的嘶鸣了一声,转头就像菏塘钻去,乌黑的长发在身后结成一道屏风挡住了射来的符纸。
“本来看你因死后怨点化妖,昨夜已经手下留情,可你就是不肯放过无辜的人,心生执意,看来留不得你了!”
白衣女子从天而降,裙随风飘扬,衣摆时起时落,空灵的眼睛寂静如斯,清冷的轮廓透出的一股出尘。
女童在水下阴森地笑着,发丝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之中,结成了一张网:“你既知道我的死因,就该明白世间男人最该死,在你需要他时,他却负你,在你为他奉上银两供他苦读后,一朝得势,入宫为官,之后与她人结为良侣,抛弃发妻..我如何不恨?”
白衣女子微微侧脸,衬得如月先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所以你来到了这安妃所建荷塘之处?”
发丝越来越密集,似乎在蓄力:“对啊,我此生相守之人,也就是我的夫君,与那安妃之女结为夫妻,这个荷塘就是安妃为他们所建,好一个幸福圆满,好一个夫妻恩爱。”
他负了我,转头便与安妃之女交好,结为夫妻,为隐瞒曾经与我相好,竟不惜杀了一家相证之人,可我现在法力不够,只能依靠生前留下的长发为之寄托,这长发曾是他掌间的温柔,可如今我也只能依靠长发杀人,吸食,待我法力无边,便要将所有负我之人杀得一干二净!
步河畔,相于柳生,思君,慕君几许,
寄春花,言出情深,往事成惜忆。
寒灯下,护上深衣,夜下雪染天。
思故离,入朝有为,不念旧时情。
如何不生执念?只有杀了他,我才会真正放下...
天下诉情,无非不是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可怜相守人不见月圆花开时,就己凋谢。
“那日的话,我以为他是想兑现真心,换我十里红妆,可却不曾想是鸿门宴,有去无回,全是为了换取他升官之路,而我们都被砌成了台阶,成了最后的助力。”
“那你也不应该伤害无辜之人,人各有命,不是你能所操纵的!”白衣女子身上倒映着堪比冰山之巅的寒气,手中再次掐诀,引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