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哥哥，我想出去玩儿。”

“不行，”为男孩盖好被子，少年揉揉他的头，“你还生着病呢，等病好了再说。”

窗户没关好，一阵风吹进屋子，“咳咳咳……”

赶紧关好窗户，少年轻拍小家伙的背，“看吧看吧，一点风你就咳成这样了。”

“咳咳……我咳咳……”

“别说了，躺好，我去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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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嘉嘉……”

“唔……”是正午，墨嘉许刚睡醒还不能很好的适应阳光，“到了？”

“嗯，”关上终端，梁宇看向窗外。

他们在n市的老城区，与新城区不同，老城区处处都是悠闲的气息。老城区的街边种了梧桐，梧桐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榕树下有小孩嘻戏玩闹，也有聚在一起下棋的老人，几个老人拿着扇子，时不时‘指点江山’。

“四爻是你放出来的？”看着远处被小孩围着的白鼬，梁宇问道。

“不是，”没什么精神，这是第九个哈切了，“自己跑出去的。”

梁宇掏出一个苹果向他扔掉过去，严重怀疑这家伙熬了个通宵：“你昨天晚上偷牛去了，这都第几个哈切了。”

“失眠，”一口咬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下，在流到脖子前被擦去，还挺甜的，墨嘉许想到，“他们三个呢？”

“收集情报去了，资料发你了。”

墨嘉许接任务从不看内容，别看他现在这么淡定，其实心里……也很淡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

墨嘉许：“……”万恶的长篇文字

“声声。”

“稍等，”忙碌了一阵，声声终于顾得上墨嘉许的任务了，“我给你发过去了。”

“嗯。”

要说声声最让墨嘉许满意的一点就是有了他以后就不用看大篇大篇的文字和复杂的图了，直接发送到脑海里，老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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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n市的老城区开始出现少女失踪事件。

最开始警方以为是绑架事件，派了几个身手敏捷都女警去当诱饵，结果是一无所获，并且被派去当诱饵的女警在之后的两个星期内，疯了，无一例外。

没人在干小瞧这次的案件。

男警也被派去了，他们穿上女装，带上假发，然后……在一无所获后暴毙。

老城区年轻人少，少女更少，一开始塔并没有注意这件事，直到……

一位b级向导在这里失踪。

本来一位向导，还是b级向导失踪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那是一位在塔内有不小权利的哨兵的女儿。

说来可笑，十多位少女的命，居然还比不上那一个向导的命。

相当熟悉的做法。墨嘉许面无表情，闭目养神。

右手手臂有些发疼，伸手轻按了一会儿，微微张开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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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弟弟，少年有些心疼。如果……如果……如果自己在努力一点，在能干一点就不会这样了……想着，捏紧了拳头。

在等等……等哥哥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就来陪你，在等等吧……哥哥一定会努力的！

一道白光出现在视线中，少年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盯眼一看，是一根有毒的银针。

“谁都不许……伤害我的弟弟！”

链剑出现在手中，剑身变长，少年向暗处那人挥剑。

“不行哟~”

如果墨嘉许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觉得头疼，虽然声音不一样，但语调和少阳如出一辙。

“小可爱，作为死人，就要尽自己的本分，我可是看你努力的份子上才允许你来看看你弟弟的~你可别给我捣乱欧~”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女声拉长，调足了他的胃口，“你不仅回不到弟弟身边，还会连见他的机会都失去呢~”

咬咬牙，纵使万般不服气，也只能放过那几人……他可不能为了几个小角色而白费了自己这么久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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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计算适配度……”

冰冷的机械女声在空间回荡，巨大的屏幕上闪烁着无数数字，声声眼也不眨的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想起那道声音。

“适配度95%，建议攻略。”

眼前一亮，声声连忙呼叫墨嘉许：“嘉嘉！嘉嘉！”

“怎么？”

“我终于找到和你最合适的人了！”

闻言，墨嘉许一顿，闷声道：“想让我攻略。”不是问句，他很肯定。

“当然，”声声说着，“攻略人物的话你的愿力能增加40%；攻略核心人物愿力增加60%！嘉嘉这是大好的机会啊，唐景轩和你的契合度很高，攻略成功后还有一百愿力的可以拿！”

唐景轩……一百愿力……

墨嘉许沉默了半响，先不说加成，光那一百愿力就足够他少跑两三个面位。

“……我不要。”

“！！！”声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嘉嘉你疯了？！”

“我慎重考虑过了。”

“那你还……你是直得？或者你恐同？”

“不知道，不恐。”

“那你还拒绝！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墨嘉许看着他，眼神冰冷：“我只是不想欺骗别人的感情。”

“这怎么能算欺骗他，你会陪他到死。”声声不解，他是个机械，思想很简单，他知道欺骗别人感情的人只是玩儿玩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但墨嘉许会陪他一辈子啊？

“我不爱他，”墨嘉许一字一顿道。

“我对他甚至没有好感，不爱他还主动和他在一起就是在欺骗他，我不做人渣，也不会和爱的人在一起。”

“声声，不是会陪他一辈子就不是在骗他，感情，特别是爱情要的是双向。”

“我接近他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他呢？他没发现我不爱他的话，他就会像个傀儡，被我耍；他发现的话他会悲痛欲绝，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更何况等我离开这个位面我迟早会把他忘掉，而他爱了我一辈子。”

“没人希望自己自己被辜负。如果我爱上他了我会想尽办法接近他，但我不爱他。”

“声声，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因该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可、可是……”声声干干巴巴的说着，“就一次嘛，下不为例。”

“声声，这是你第一次带宿主我不怪你不懂事，我告诉你：永远不要降低自己的底线，一次也不行，有了第一次后就会有第二、第三次，到最后就会变成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罪犯。”

罪犯就是这么产生的……墨嘉许还记得，那是他第一个位面，当时他逮捕了一个被判死刑后逃出来的犯人。

犯人丧心病狂把法律都差不多触碰完了，执行死刑的那天他意外看到了他的记忆，墨嘉许惊讶的发现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最开始尽然是个极为淳朴并且富有正义感的人。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想，好奇心使他看了下去，他看到犯人因为举报人校园欺凌而被报复，浑浑噩噩之时被人教唆打回去。

只是一下而已……犯人想，只是踹他一脚而已。

他这一脚不仅报复了回去，也踹开了恶念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