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白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她撕心裂肺大喊着,短短几分钟令她悲痛欲绝。
张月白啊!放我回去!
她一边喊,嘴里一边流出鲜血,她眉头紧皱,心痛不已。
张月白放我…放我回去!
张月白啊…!
胸口处的伤口血流不止,愈合时的伤痛更加难忍。
张月白不!不!
黑眼镜小殿下你冷静点,说不准他们没事呢?
黑眼镜如果他们有事,那他们选择自我牺牲是为了救你,如果你再不珍惜自己,那他们白白牺牲了?
月白咬着自己的手腕,脸上泪水连带汗珠沿着伤口滑落。
心脏的中间漏出缝隙散发着点点红光,三道伤口还有两片花瓣,但已经不足以够她快速修复。
她疼的倒在后座上不停的翻滚,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莲印记散发出了荧光。
她…疼昏了。
吴邪快!
小哥紧紧抓着吴邪的手,直到医生把他推进抢救室。
王月半天真,别激动天真,他是小哥他是张起灵,他不会有事的!
吴邪小哥!
医生:“请家属安静等待,禁止喧哗。”
抢救室的大门被关上,吴邪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头无奈的大哭。
刘丧你们刚才怎么了?
王月半啊?怎么了?
霍道夫:“你们记不住刚才干嘛了?”
王月半什么意思啊油条大夫?
霍道夫:“刚才我说完话之后,你们三个就像是大脑混乱传达出错误的信息带动身体了,从医院直奔古董店。”
王月半什么乱七八糟的?
霍道夫:“就是你们刚才犯精神病了。”
王月半开什么玩笑,胖爷我怎么会有精神病。
小白哭出声来,胖子看他们不像是开玩笑。
吴邪醉生楼是我们毁的…张月白是我们害死的…
王月半天真你说什么?天真你在说一次!
吴邪醉生楼是我们毁的!张月白是我们害死的!
王月半天真你一定是糊涂了,不可能,不可能!
霍道夫:“我建议你们做个检查。”
几名护士推着担架车快速的奔跑在走廊里,上面躺着的是一个女人。
长头发,一层薄薄的襦裙,很瘦,很娇小。
王月半小红!
吴邪从地上爬起。
小红的半边脸被烧的血肉模糊,下体盖着被血浸透的白布,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胖子摸了一下,小红的下半身有一只腿是空的…
他们两个几乎崩溃,一头栽在全在血迹的地上。
几个小时过去了,月白再也没有哭喊,只是默默的把头靠在窗户上流泪。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黑眼镜接电话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黑爷把车停在最近的服务区,他把衣服脱下来搭在月白的身上,月白蜷缩着身体,好像一件衣服就能把她盖上。
她的眼里没了昔日的光芒,眼睛哭的红肿,浑身颤抖的很。
黑爷去给她买了一些吃的和水,一路上给她灌输了很多,尽可能的去安慰开导,可她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又过了几个小时,黑爷把她带进了北京。
远处肉眼可见的黑烟和蹿升肆虐的大火,把那块笼罩着。
手机一条接一条的新闻推送。
“嘟——”
解雨臣干嘛?没完了?
黑眼镜我的花儿爷唉,你终于接了。
解雨臣如果你是想替他们说好话那大可不必了。
黑眼镜哎等等!
解雨臣有事就说。
黑眼镜我马上到你家。
——
半小时过后,黑爷开车到了花爷家门口。
黑眼镜我去,门也不开,这是不欢迎我们啊。
月白有些害怕,黑爷拍了拍她的肩膀,扶着她进到院子里。
她裸着脚没有穿鞋,腿上还流着血,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尽管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勉强自己走路,一瘸一拐的险些摔倒。
解雨臣我说你就不能把门关上?
!!
花爷气冲冲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月白吓得往后推了几步。
解雨臣你没事?
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脸上藏不住的关心。
天上下起了大雪,台上哼唱着小曲,花爷手里拿的扇子,是上次在新月饭店拍下的那面。
他合上扇子递给了月白。
解雨臣我吓到你了?
黑眼镜咱们进屋说吧?
月白伸出她那沾满血的手接住了。
解雨臣外面冷,你快进来。
花爷抓着她的胳膊,下一秒就立马松开了,看她哭红的脸,他生怕自己把她吓哭。
黑爷扶着她进了屋里,自己和花爷借一步说话,毕竟不能当着人家受害者的面和别人谈论她的事。
解雨臣说吧,她听不到。
黑眼镜具体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现在一打开手机就是有关的报道。
解雨臣我已经在查了。
黑眼镜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花儿爷就是花儿爷,办事速度又痛快。
黑眼镜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她跟着我会很危险…
黑眼镜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待在你这儿?
解雨臣她…住我这儿?
黑眼镜不行吗?没事,不行的话我把她安置在好一点的酒店里。
解雨臣她受伤了,别折腾了。
黑眼镜我就说,像花儿爷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黑眼镜不过你一定要记着,一定的一定的一定不要让吴邪他们看见她。
解雨臣为什么?
黑爷的笑容突然消失,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月白被小曲吸引,从屋里出去站在雪里看着花爷的戏班练习。
黑眼镜你都知道些什么消息?
解雨臣杭州的楼是被炸毁的,地上还有汽油。
解雨臣倒塌的时候周围没人没车,完全像是被群狼盯上的独羊。
黑眼镜那你知道是谁炸的吗?
解雨臣不知道,监控被毁了,我正在查。
黑眼镜是吴邪他们干的。
解雨臣什么?是吴邪干的?
花爷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吴邪会做这样的事。
黑眼镜我亲眼看到的,还好我当时提前去了,要不你现在的小殿下应该是具不完整的尸体或者是骨灰。
黑眼镜张韵诗消失了,她那个侍女没被砸死也得被活活烧死,她们家的司机估计也悬。
黑眼镜在湘西你也看到了,吴邪算是间接性害了她,现在又是真真正正的杀了她,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你我能管的。
黑眼镜所以,如果你不能保证会保护好她,那我就带她离开,不是我不信你,你神通广大,但也挡不住人心。
花爷深吸了一口气。
黑眼镜我不想让你为难,就当我没来过。
解雨臣别和我玩着套,你带她来我这里就是掐准我会帮你。
黑眼镜你说的对,我知道你……
解雨臣别说了,你来开车,先去超市买一些临时用的东西,明天你在跟我去好好准备准备。
黑眼镜好。
他们的嘴角已经不能强撑着微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是左右为难。
月白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白玉团扇走到树下。
她左腿迈前脚心贴地,右腿迈后脚尖翘起,身体轻轻弯动,她翘着兰花指,另一只胳膊举在半空,她拿着团扇半遮面,她的薄纱随风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美人在雪里翩翩起舞。
她双手握住扇柄,脑海里在回忆从前和这一个半月的点滴,她旋转在大雪里,轻步慢舞,她犹如一只白蝶,婀娜多姿,她的纤腰像柳条那般扭动着。
裙裾飘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舞步停止,看团扇举过头顶,她虚弱的身体倒在大雪里,头上的玉簪摔落在她的手边。
心上的两瓣花又落下了一片,这意味着她接近了死亡。
整个人就这么被埋在雪里,就像曾经的她落进水里。
吴邪医生!怎么样了医生!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小哥总算脱离危险。
霍道夫:“老刘,怎么样?”
医生:“到我办公室说吧。”
医生带他们来了自己的办公室,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被塑料袋装上的玉簪。
医生:“本来,他是没救了,多亏了这支簪子。”
医生:“他的身体里进去了七片弹片,有两片按位置看应该是插进心脏,但这支簪子是从他的前胸刺进去的,恰好位置不偏不倚,完美的挡住了弹片。”
王月半是我们低估了。
医生嘱咐了几句,吴邪和胖子的情况也不太好,两天没合过眼了。
霍道夫:“这支簪子的主人就是视频里的那个人吧?”
吴邪点点头。
霍道夫:“这东西带点灵性,把他还给小哥吧,要不你们两个带在身上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月半油条大夫,别开我们玩笑了…
霍道夫:“让小哥好好休息,你们两个和我去看看二叔吧。”
吴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