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吴邪一晚没合眼,月白也是,她望着窗外,有说不尽的苦。
“哐!哐!”
刚休息一会的她被敲门声吵醒,阿蚩奴在门外等了她好久。
阿蚩奴你没事吧?
张月白没事。
月白的样子有些憔悴,黑眼圈很明显。
阿蚩奴我要去湖边制盐,你有兴趣来看吗?
张月白我有些困。
阿蚩奴抱歉,我忘了你恐高怕水。
张月白没关系。
阿蚩奴既然害怕,那就不要去。
阿蚩奴很认真的说,可能是熬了一晚太累,月白点点头就继续躺着了,也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手机充满电响了一下,她拔掉充电器把手机放到一旁。
叮——
一条微信消息。
一个人加月白的微信好友,她好奇同意了认证。
那人给她发了一个视频,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视频内容是小哥靠在床上,陈玥坐在他的身上,两个人拥抱,甚至…脱掉陈玥的衣服。
叮——
“张月白,来山上。”
不用想,这条消息一定是陈玥发的,月白心知肚明,但她还是去了。
陈玥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后背上背了一个包,她站在崖边背对着月白,见她来了,嘴角得意上扬。
陈玥视频好看吗?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几乎一秒,月白从大那头直接出现在陈玥面前。
陈玥姐姐,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陈玥你知道吗,他昨晚抱着我睡的。
月白紧紧攥着裙子,陈玥突然一笑,她靠近月白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陈玥你知道吗,吴二白是我杀的。
陈玥我是老九门陈家当家人之女,陈玥。
陈玥哦对了,那个尹梨,是新月饭店尹南风的侄女。
陈玥你从一开始就被九门里里外外的安排了。
陈玥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其实只是为了利用你寻找出宝藏和长生的秘密。
陈玥你以为他张起灵是真的爱你?还是说他喜欢你?他在我的床上跟我讲的可并不是你想的这样。
陈玥抱住月白。
陈玥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要走了,临走前能跟你说说话真好,答应我,不要在害人了。
说完,她自己朝后仰去,并大喊了一声。
陈玥姐姐!不要!
她的双脚离开地面,月白抓着她的胳膊,手腕被地擦破。
陈玥果然啊,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你知道吗,太善良是错的,容易被我这种坏人钻了空子。
张月白先…先上来…
小哥一把推开月白,快速的拉起陈玥。
陈玥小…小哥…我以为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陈玥紧紧的搂着小哥的脖子。
陈玥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大家都围在一起安慰她。
王月半公主殿下,您这是想杀人灭口啊,还是想毁尸灭迹?
王月半从这儿下去了,估计尸体都没了,正好喂了你那位假爹。
王月半还好胖爷我来的快,要不陈玥可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王月半我说那又不是你亲爹你至于这么孝敬吗?
王月半早知道这样,从公主墓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带你出来,直接让你淹死了多好。
王月半还有你中蛊,小天真可是带着伤照顾你,你就这么对他,对他二叔?
王月半你不是喜欢我们小哥吗?你就这么对他的朋友?
王月半如果喜欢可以用嘴说就过瘾,那我对着小红天天我爱你我爱你岂不是爽飞了,两个人飘飘欲仙了。
月白握紧了拳头,衣裙快被她扯破,周围刮起了风,胖子察觉到不对,停下了嘴。
张月白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做的。
不知怎的,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家反倒有些不信了。
他们嘲讽的笑了一下,带着陈玥掉头就走。
花爷和黑爷还有拖把和小白站在原地,他们是不相信月白会做出那种事的。
月白低着头,心酸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嘴上被自己咬破的口子似乎也在嘲笑她。
张月白是我做错了,你们被蛇咬我不应该救你们。
他们突然停下。
张月白我不应该怕你们有危险去你替你们蹚机关。
张月白我不应该管你的腿,就让你瘸了或者像他二叔那样瘫痪了就好。
张月白那晚我就不应该下车,不应该吃东西,如果不吃我就不会听到他说的想治好耳朵。
张月白这个尹梨跟了我们一路,先是苗人没钱需要钱治病后是走进林里连山路都分不清,你们不怀疑她来怀疑我。
张月白你以为两笼小黄鸡是谁买来送你的?你以为是谁傻呼呼的会记下有关你的事?
张月白你以为盒子里装的镇定剂是我用来干嘛的?
张月白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帮了你吴邪治病。
张月白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吴二白,我为什么要害他?
张月白我连医院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去的?
张月白从这里到杭州需要14个小时,你们只算了回来的时间,你们有算去的时间吗就开始怀疑我。
张月白你们救了我是你们欠我的不是我欠你们的,如果说你们不应该救我,那我也更不应该救你们。
张月白我以为你们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原来我在你们心里连一个刚认识两天的黄毛丫头都不如。
张月白还有你!张起灵!你凭什么怀疑我?!
张月白凭我替你挨了回鹘萨满一下对吗?凭我顶着大雨到处找你对吗?凭我替你挡了一刀对吗?
张月白你们凭什么怀疑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张月白呵,凭你们所谓的救了我?
现在的样子狼狈的已经不是她了,她把眼前的头发拢起,她冷笑了一声,她的眼泪让人心疼。
她朝着崖边后退,她转过身,她的长发被风吹乱,她的白色衣裙如大雪飘飘,她的脸上全是无奈。
一道银光如闪电般闪过,剑的声音锋锐中带着凄凉。
解雨臣张月白!
吴邪他们几个人猛的一回头,黑爷拦住了花爷,他们瞪大了眼睛,他们在这一刻仍然不明不白。
鲜血直冲云霄,散落下的血滴把她的衣服染红,她的剑直插在崖边,她的手机摔碎了屏幕,她头上的玉簪自动落下,她的长发在风中散开,她心上的三瓣花凋零一片。
他们疯狂的想要抓住月白的裙角,晚了,一切都晚了,他们在崖边看着这个所谓的作恶多端的女人摔进了湖里,那块下起了一片血雨,湖水泛起了红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