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

天地初分，鸿蒙初判。

云将东游，过扶摇之枝，而适遭鸿蒙。

古神盘古氏，手持巨斧开天辟地，后化身万物。

阴阳交合，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无极生太极、

混沌初开，鸿蒙气散，化九天十地，天地伊始，万象生机。

而鸿蒙熔炉是世间万事万物起源、因果轮回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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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海散，元朗带重兵攻上天界。

这个结果柏麟早有意料，他在中天神殿布下了鸿门宴，那人浦一入殿入目的是千年之前的若水之畔。

他依旧一身素白朝服，听着身后簌簌的脚步声嘴角勾笑，转过身、这笑容却僵在脸上，原准备好的说辞也鲠在喉头。

柏麟帝君羲禾？！

这一声充满了疑问和不确定，柏麟神色变了又变，直到他扬起头、露出熟悉的轻蔑嗤笑。

是罗喉计都、

可他怎么会……

罗喉计都就这样定定看着他，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毁灭一切。

可他依旧平静如水

罗喉计都（羲玄貌）怕了吗？柏麟、你亲手做的孽！

柏麟神色微变，怔怔的看着那张脸出神。

孽？

是了

羲禾本不该死

若不是他想绊住羲禾也不会降下天罚，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

大灾降世，世人可以易子而食，吞人肉喝人血，何况弑神！

可他没想让羲禾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柏麟阖眸，掩下眼中的痛苦。

柏麟帝君我不后悔！

这一句掷地有声，罗喉计都的手陡然握紧，额头青筋暴起。

罗喉计都（羲玄貌）够了！

挥手间，他打破了幻象。

若水化为泡影，满目星光后眼前依旧是那个仙雾缭绕的中天神殿。柏麟的化形遍布在每一根雕栏画砌的玉柱上。

他故作遗憾，言谈间满满的怀念，让人听了却凉到骨子里。

柏麟帝君计都兄，你连与我叙旧都不肯了吗？要顶着羲禾的皮囊一直下去？

罗喉计都轻笑，眼底晦涩不明。

罗喉计都（羲玄貌）千年前一杯毒酒害我被抽筋剥骨，千年后一条毒计害得羲禾魂归九幽，我和他、与你只有仇怨！

柏麟叹了口气，面色不渝。

柏麟帝君羲禾之事是天命，我左右不得。计都兄，我一直念着你，才会念兹在兹多番规劝，看在你我从天界再到人间的情分上，收手吧。

罗喉计都（羲玄貌）柏麟，你是谎话说得太多自己都信了吗？

天命、

收手、

罗喉计都心下激愤，不得不停下深吸口气。他嗓音变得沙哑其中充斥着浓烈的怒火和恨意，抬手间掌心煞气涌动，他的眉眼变得极其阴沉可怕像是九幽爬上来的恶鬼，带着彻骨的寒意，以摧枯拉朽之态瞬间吞噬一切。

罗喉计都（羲玄貌）你低头看过自己的手吗？那上面是羲禾的血、褚璇玑的血、战神的血和我的血。阶前血未干，你来同我说收手？可笑、可笑至极！

收手、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插进了心头，许是怒极反笑，他看着柏麟语气淡淡。

罗喉计都（羲玄貌）今日、我要报这血海深仇。

两种声音交织，像是夜里野兽的嘶鸣，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红光，倾刻间钧天策海破开了一切幻象。

柏麟仍在喋喋不休，却只会激得罗喉计都心血更甚，甚至他还祭出了三十六天罡镜，扬言要罗喉计都摒弃杀念，悔过自新。

罗喉计都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当即仰天长笑。

摒弃杀念悔过自新？

修罗一族枉死千万，只盼有朝一日沉冤得雪得报大仇，摒弃杀念……说的何其轻松何其可笑。

他的眼神霎时变得目眦欲裂，透着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戻之色，千万修罗之灵席卷，中天殿转瞬间被煞气所笼罩，什么法器也瞬间烟消云散。

柏麟震惊，却是不慌。

中天殿是天道法则最强之处，罗喉计都找不到他的真身，何谈复仇。

可、

罗喉计都的目的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他一人

罗喉计都（羲玄貌）我知道，你自恃受天道法则所护我伤不到你，可天道法则也是自鸿蒙初开定下的。

柏麟眉心一跳，大感不妙。

果然……

罗喉计都（羲玄貌）杀你？羲禾曾说过无心无情、无为而治，天帝同你都不配执掌这方天地，我要得从来不是杀你一人！

他微微眯起双眼，视线穿过缭绕的烟云，目光似乎越过了一切，落在了遥远的过去。

罗喉计都扬起头，冷静而绝望的接着道。

罗喉计都（羲玄貌）我要这天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我要那众生都明白我意 ；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①

天道沦丧，人心思变。

如若不能救苍生，那就灭苍生。

他要的是灭世重启

柏麟帝君大言不惭！鸿蒙熔炉乃三界之根本，岂是你能寻到的！

柏麟面上一派坚定，心下一颤，果然、罗喉计都眼神里的讥诮之色不减分毫，还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

他上前一步，手中煞气变为彤云业火。

罗喉计都（羲玄貌）你忘了、我曾是战神，如今更是有羲禾的一切。

轩辕之主、钩陈主星，掌天下水泽，受命于天的应龙。

即便身归混沌烟消云散，可一片逆鳞足以。

羲禾: “我死了，但我还活着。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注:①借鉴自《悟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