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新郑外的一处山顶 上,墨鸦迎风而立,眼前浓稠的夜色中只有寥寥几颗星辰,一座并不显眼的建筑立在远方,被群山包围。
身后一片白色的羽毛缓缓落下,墨鸦侧头看了一眼。
白凤“锁已经开了!”
墨鸦“这座尘封多年的大门将再次开启。”
白凤“想不到在都城内,还有这样一座隐秘的监狱。”
白凤上前一步,与墨鸦并肩而站,他们的目光都看着山色中的建筑。
墨鸦“世上还有很多这样的监狱,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
白凤“这._....到底关着什么人?”
墨鸦“一个代表着灾难的人,也许更应该把他称为....恶魔。”
白凤“恶魔? ……是我们的敌人吗?”
墨鸦“敌人的敌人。”
说罢,墨鸦纵身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白凤的眉毛不禁拧到一起,他还很年轻,夜幕中的许多事情都了解得不透彻,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一丝感觉,或许很快就会发生一件大事。
寂静的监狱,如被驯服的猛兽一样在黑夜里沉睡。
烛火闪烁的过道中,一个狱卒 正提着灯笼巡逻,常在此等地方值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
但他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不太清晰,举起灯笼回头查看,却什么也没有。
他继续往前走。
然而,一道影子在墙壁 上出现,盘曲着,攀爬着,无声地潜人地面,紧跟着他。
狱卒又听到了声音,这一次他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漆黑的浓雾轰然炸开,一条巨蟒平地而起,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与此同时,在狱卒生前的最后一眼中, 他还看到,巨蟒身侧,一个人自那团令人窒息的浓烈杀气里缓缓走出,高大的身躯、飘扬的长头,捆缚在他身上的铁链一根根掉落 ,他的眼神冷血又诡异,犹如一个从地狱侵袭人间的魔灵。
今夜的天空燃起了一场大火, 烟云变成火焰,辰星变成火苗,黑暗的夜空变成了炽热的红。天际出现了一条巨蟒的影子, 浓浓的黑烟包裹着它的身体,它穿校云端,发出致人的声音,新郑城的百姓都以为看到了妖怪,惊恐不已,仓皇逃窜。它似乎在寻找什么,也似乎在庆祝重生,那蜿蜒的身身影仿若恶魔狂舞一般妖娆。
紫兰轩
昨晚上因为韩非的突然到来,让本该被捉的兀鹫逃离,害得糖糖和紫女白费了一番力气,为此韩非又再次受到了糖糖的暴打。
不过幸好卫庄找到了李开,众人才知道了当年火雨山庄事件的真相。
韩非“……不过这个兀鹫来了两次紫兰轩,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糖糖“喵~喵!”
韩非“额……卫庄兄麻烦翻译一下。”
卫庄冷冷地看了脸上是猫爪印的韩非一眼,缓缓开口道。
卫庄“糖糖说她知道兀鹫在哪里。”
韩非“真的吗?在哪里?”
糖糖“喵!”
跟我来!!
糖糖当即就从卫庄的怀里离开,跑到窗户边,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朝城东的方向跑了过去。
紫女和卫庄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糖糖的脚步。
韩非“喂,你们怎么说走就走了,欺负我不会武功啊!”
不过他们已经听不见韩非的哀嚎了。
左司马李开的府邸
胡夫人“是你!?”
如今,戴着鹰嘴面具的兀鹫再次出现在胡夫人面前。她终于明白,这个怪人才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
胡夫人“你究竟是谁?”
兀鹫“一个要取回自己东西的人。”
胡夫人“是夫君欠了你什么吗?”
兀鹫“你装什么糊涂!那可是我们兄弟从你们火雨山庄得来的宝藏!”
听到这句话,胡夫人惊得浑身一震,脑中飞快地闪现出当年火雨山庄被血洗的画面,颤抖地说道
胡夫人“那场大火、屠杀.....是你们干的? ....你是断发三郎?”
胡夫人恐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夜袭者,他的穿着变了,发型也不再是她当年所见的那个半边光头、半边长发的杀手,鹰嘴面具,遮住丑恶的脸, 胡夫人很难认出他。
兀鹫的影子一点点将胡夫人笼罩,就像一只巨 兽在慢慢吞噬它弱小的猎物。突然,他纵身一跃, 跳上床榻,用剑指着胡夫人。
兀鹫“快说!宝藏究竟在哪儿?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胡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糖糖追寻着兀鹫的气味来到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顿时瞳孔缩小,一跃而起,朝兀鹫攻击过去。
糖糖“喵呜!!!”
兀鹫“又是你这只猫,坏了我两次好事,现在又来,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兀鹫堪堪躲过糖糖的攻击,阴狠地说道。
卫庄“那该死的就是你!”
一阵风过,卫庄出现在兀鹫身后,对着他就是一阵鲨齿梳头,兀鹫不敌,很快就被卫庄了结。
惊魂未定的胡夫人紧紧地抓着衣角,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感激的泪水。她不知道这两位突然出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人是谁,但是她知道,他们并非恶人。
胡夫人“多谢二位相助!”
胡夫人深埋着头,真诚地说道。
糖糖:被忽略了喵~
紫女轻轻一笑,拍了拍胡夫人的肩膀。
紫女“夫人不必惊慌,会有人来善后的。”
胡夫人抬起头想再次感谢两位恩人,却发现卧房中,兀鹫的尸体和两位恩人的身影已消失无踪,唯有夜风呼啸着从门外吹来,将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席卷而走。
带着兀鹫的尸体回到紫兰轩,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姬无夜在韩王面前参了韩非一本,导致他被禁军带走,张良得到消息,说他被囚禁在了冷宫里。
糖糖还没有去过王宫,便窝在卫庄的怀里,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冷宫。
老旧的阁楼, 偏僻简陋,萧索凄凉。寒月如霜,夜里的冷风呼啸而过,楼外那立在湖中的老树半天才飘下几片枯叶,窸窸窣窣地落在冰冷的湖水里,便再没了别的声音。韩非跪坐在桌案前,灯影婆娑、四寂无人,然而他似乎颇有情志,平整展开一张光滑的竹板,提笔在上面描摹几下。
桌案上还放着一只装满酒的青铜樽,酒水倒映出清冷的月光,平静没有波纹,看起来一口也没有动过。
烛台的火苗轻轻地颤了一下,韩非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画笔,侧头看向身后。卫庄抱着糖糖从黑暗中走出来,敏锐的目光落在这只酒樽上,冷冷地说道。
卫庄“对你这样的酒鬼而言,酒是用来看的?”
糖糖“喵~”
嗨,小非非!
韩非“姬无夜知道我嗜酒如命,特意为我准备了这杯美酒,你说是不是很贴心?”
看着韩非这副轻松的模样,卫庄冷漠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一开始还有点担心韩非被软禁起来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此刻赶来看到,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韩非是司寇,是“流沙”的创始人,头脑比谁都清醒,那杯酒喝下去可能会有什么结果,他肯定比谁都清楚。
韩非“倒是没想到,糖糖居然也来看我了。”
糖糖“喵~喵~”
你不在,谁给我当出气筒。
韩非“你果然还是爱我的对不对,糖糖?”
韩非自以为是地说着,一转眼却对上卫庄那冷了几分的眸子。
好吧,他又说错话了。
糖糖倒是难得没有打他,而是走到案桌前,看了一眼韩非画的画,下一秒就扭头对卫庄吐槽。
糖糖“喵~喵喵……”
他画的好丑,哈哈哈
卫庄也看了一眼韩非的画,眉角一抽。
卫庄“确实丑!”
那木板上画的是一个留着胡子,穿着盔甲,张牙舞爪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喜感,如果卫庄没猜错的...此人正是姬无夜。
韩非“见谅见谅……这个地方对谁来说都是禁区,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只是不想让自己太无聊而已……倒是卫庄兄,这样的禁区对你来说显然不是难题?”
卫庄没有说话,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老旧木盒,木盒上有 一 面小镜子。在陌生的地方,他向来不会碰陌生的东西,但在此刻,他拿起那面小镜子,粗糙的镜面映出了他冷酷的脸。
韩非侧头看着窗外湖中的那棵老树道。
韩非“这里曾经是一座冷官,有过一些往事, 不知道卫庄兄可曾有所耳闻?”
庄的目光沉了下去,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勾勒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这些,他依然能听到那个可怜女人悲哀的哭泣声。
察觉到卫庄心情不好,糖糖一爪子拍向韩非,这个臭非非,老是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
糖糖“喵~”
韩非“对不起,我错了,别打脸!”
打了几下韩非,糖糖走到卫庄脚边,蹭了蹭他的腿。
糖糖“喵~喵~”
我已经帮你打了他了,不要生气!
卫庄“我没事。”
被糖糖安慰的卫庄,刚刚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
糖糖“喵喵~”
没事就好,一定要好好的。
一旁的韩非:喂,这里还有一尊大活人呐!
卫庄和韩非谈着话,糖糖则是在房间里溜达,突然,他们都听见了一道说话声。
糖糖听出是红莲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朝外面跑去。
糖糖“喵~喵~”
小姐姐,我来啦!
只不过还没有跨出门槛就被卫庄搂进怀里,然后迅速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放佛这里一直只有韩非一人。
糖糖“喵~”
刚刚是红莲小姐姐!
卫庄“现在特殊时期,不能让别人看到你。”
糖糖“喵?”
为什么?
卫庄“总之就是不行。”
糖糖“喵~”
好吧~_~
今天也是傲娇庄庄吃飞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