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切实际

栖梧宫还是那般金碧辉煌，只是这落寞之气是洗不掉了，因为曾经炙手可热的天帝嫡子火神旭凤成了魔，不再是这天界的战神。即使天帝润玉还认他这个兄弟，将他安置在这里好生静养，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那些识时务的神仙们都做着他们该做的事，合理避开一些不该接触的事，让有些本该随着时间流逝的东西逐渐消失，直到再也无人问津。

盘坐在曾经的练功房内，无论旭凤怎么刻苦修炼，这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没办法变回曾经不可一世的火神旭凤了。因为润玉和穷奇联手毁了他全部的修为，在他一边供养锦觅持续修炼的同时，还要持续为穗禾提供本就不多的凤凰精血，这功力精进只怕是十不存一，仰人鼻息的日子再也无法改变，他早就没得选了。

看到润玉身着便衣来了这栖梧宫，旭凤也配合地让了听，了絮下去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毕竟如今的他在这天界也只有这两个还愿意听着他的话，旭凤实在是不愿连累到他们，因为他已经见识过润玉的真面目，哪还敢去赌几近殆尽的兄弟之情。

“这次是你一个人来，还是穗禾陪着你一起来的，润玉。不知道这样的我可还能让你安心，不具备威胁到你帝位的我只能配合你宽厚兄长的美名去演一场怎么都演不完的大戏”，尽量能挤出一个还算是合适的笑脸，旭凤不想再继续得知这个表面上大度实则小气至极的白龙。有些事他还需要润玉的帮助，所以旭凤也乐意去帮助润玉维持着六界少有的美名。

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旭凤面前，带着不怀好意的恶笑靠近旭凤蛊惑道:“表哥这是看不见我了，看来你的灵力是真的枯竭了，连这种事都办不到，看得我真的好心疼。要不我帮你一把，助你早日恢复曾经天界炽焰战神的无上荣耀。我们是亲戚，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就是不知道表哥愿不愿意我的付出，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知道穗禾的真正用意的话，旭凤都有可能被她这精致的脸皮骗了。穗禾怎么可能会主动帮自己，不过是逼他放弃复活温养锦觅的残魂罢了。少了这点持续消耗的灵力，他的确可以更快恢复自身的力量，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没了锦觅的世界，旭凤又如何独活，更何况还要继续忍受润玉和穗禾的折磨，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干脆。

“谢谢表妹的好意，我受宠若惊，可这也是我的选择，还望你高抬贵手，放锦觅一条生路吧。如今的你即将贵为天后，又何必要和已死的锦觅这样过不去，多一些仁心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难道你还不愿意放下这些，就不怕身旁的润玉吃醋”，迫于形式的压力，旭凤也不得不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的话。可他没办法了，这天界的人都以为是他为了救润玉摆脱穷奇的控制耗尽灵力，而润玉安置他在这栖梧宫是助他慢慢恢复的。

毕竟表面上看润玉待他的确很好，每日大量的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往这里送，助旭凤一点点恢复过来，更是不介意自己如今魔头的身份安置在这天界极好的栖梧宫里，他还有什么不自足的。单是这些，便足以让所有人闭嘴，因为这全都是真的，不同的是润玉养着他只是为了定期取血罢了，而旭凤什么也不敢说，因为他怕连累到体内朝不保夕的锦觅，因为润玉不在乎锦觅，所以他赌不起了。

这样的旭凤还是让润玉很吃惊的，所以温和的润玉主动注入一丝灵力到旭凤体内作为奖赏助他稳固锦觅的残魂。这一点灵力够旭凤恢复许久，所以润玉也算是够大方的了，省了旭凤不少的努力。拍了拍旭凤的肩膀，润玉笑着说:“我们是兄弟，这是我该做的。只是有件事还望你记住，凤凰树下的事不要再继续重演，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告诉你复活锦觅的方法。哪怕你攒了再多的灵力也没用，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我说了算”。

这样一个棒槌一颗甜枣的手段让旭凤苦笑不止，他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世事无常。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旭凤只能点着头去认可润玉这看似很合理的请求，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敢拒绝，因为旭凤早已受制于润玉，在爱上锦觅的那一天开始便是如此。色是刮骨刀，旭凤的豪情壮志早就被这奶茶色刮得干干净净，哪还站的起来去和曾经一无所有的润玉争锋。

这样卑微的旭凤让穗禾看着很刺眼，所以有些看不下去的她随手在一处幻化出琉璃净火，然后素手一指浅笑道:“我不怕你报复，旭凤，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吸收了这点琉璃净火的话，你的力量可以恢复不少，重新迎回男儿的尊严，可这也意味着你放弃了体内苟延残喘的锦觅。怎么选择，我都不会阻止，同样我也不会让润玉阻止你。这是我最后帮你的地方，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些穗禾便消失不见了，大概是看不下去旭凤如今的模样。

这时，润玉也转身准备回去，只是在走之前也说了句:“我尊重穗禾的意思，旭凤。你曾经是我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很愿意和你继续较量下去，可你为了个锦觅把自己堕落到这种地步，着实让我心寒。所以，我希望你取了这点琉璃净火，找回自己，同样彻底放弃锦觅，过上自己应该过得生活。这是我以兄长的名义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讲完这些情真意切的话后，润玉也不再停留在这栖梧宫，因为他知道旭凤的答案。这个选择从一开始便被他放弃了，要是旭凤不爱锦觅的话，那还是旭凤吗？因此，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在让旭凤更加煎熬一些罢了。无论是穗禾还是润玉，他们都不曾想放过目空一切的旭凤，这看似有选择的余地从就没有选择，只是让旭凤慢慢动摇后悔而已。所谓希望，不就是一点点消失殆尽的吗？润玉所为不外如是。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最终锦觅肯定会复活的，可那又是另一方痛苦的开始，而这是旭凤苦求得到的，润玉还是很期待这些。妻子与母亲，爱情与仇恨，润玉也很好奇旭凤到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愿不要让他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