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无趣,抓了一大把瓜子儿起身,一边剥一边走出亭子,旭凤的声音从亭子里传出来,虽然小了点儿,不过还能听得清内容:“兄长似乎对锦觅很是上心哪?”
润玉的声音也传来,“火神此话怎讲?”
旭凤下一句所说更加低沉,我只听见“……企望……”,实在疑惑万分,却又不好过问,于是只将剥好的几颗瓜子仁喂给扑哧君,便又归座了。
锦觅也回来了,双手端着盛满酒壶的板子,“来了来了,今日让我们一醉方休!”
不多时,这兄弟二人果然又是几壶酒下肚,我在一旁嗑瓜子儿嗑得嘴皮儿都麻了。
只见润玉忽然抬起左手杵在膝上,又将侧额置于手上,似乎是喝不下了。他眼神恍惚,看着我笑了一笑,一下子便往前倒下,我一惊,连忙将手置于桌上,才免了他的头磕在上面。
锦觅唤了润玉两声,我将他一只手拿上桌来,又将他的头轻轻放在他手上,才将自己的手拿出来。
“他醉了。”旭凤轻轻道,罢了,又开始与锦觅喝起来。
直到旭凤手里那壶终于喝完了,只听“叩——”一声,他一下便砸在了桌上。
好啊,两个男子竟没喝的过锦觅一个灵力低微的女子!
“锦觅,他们都醉了,我们快将他们扶进屋吧,夜露寒凉,要是寒气入体,我们罪过可就大了。”说着,锦觅便起身托起旭凤,我也赶紧去扶润玉。
“先给我松绑啊!有没有人性啊!”扑哧君蠕动着被绳子紧紧缠绕的身体大喊。
我与锦觅置之不理,先分头去送润玉和旭凤回屋。
“小白龙,你还挺沉……”好歹润玉也是一介男子,将他扶回屋里,可真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整个身子都放上床,我方扯过被褥,替他盖上,将被褥压严,我忽然发现他莫名有些……——此刻润玉因为酒水作用而面颊绯红,倒与我平日所见的夜神大殿大为不同。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方才旭凤所讲的什么“企望”,会是什么意思呢?这样一想,又有许多事情还未可知,旭凤上次当着长芳主的面说,锦觅乃是他心之所系,可润玉对锦觅体贴入微,我都能感觉出来与我有别,那么……他兄弟二人都喜欢锦觅吗?
这便更加复杂了,若锦觅喜欢的是旭凤,天后她老人家和鸟族首领穗禾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那锦觅说不准有性命之忧;反之,若锦觅喜欢润玉,那天帝会不会因与水神夫妇的约定怪罪润玉?或者天后会不会因锦觅的身份更加欺负润玉?
我五味杂陈地看了一眼沉睡的润玉,方轻轻出了润玉的屋子,回屋去了。
第二日一早,我起来洗漱梳妆过后,出了屋子,便见润玉在昨日喝酒的亭子里烧着什么东西。
“小白龙怎么起得这样早,头可痛么?”我渐渐走去,与他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