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坐了多久,街道周边房屋的灯早已灭了,零星的灯笼晃悠着给清冷添了些光,空荡的大厅内只余掌柜的把算盘打的啪啪响,路口,像是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清晰的嗓音打散了算盘声,被夜风吹得有些轻飘飘的。
白夙被这声音唤回了神,抬了眸对上夜澜的眼。
“有何不一样,又与…什么不一样?”
算盘声停了会儿,似在思虑。
良久,才又响起。
夜澜微微侧了眸,避开白夙的目光。
“与…他们描绘的不同…”
白夙挑了挑眉,未立刻回了夜澜的话 ,举起稍有余温的茶杯送至唇边,抿了抿,食指轻擦杯沿,而后缓缓放下,半响,低笑了一声,带笑的眸子垂了垂,沉默了片刻,而后起了身。
在走至楼梯拐角处突然停了下,衣衫被风吹的有些飘扬,还是那身白衣,却背光显的有些暗。
“世人眼中千万形……唯谋…卿心所向之。”
不知何时,店家房檐上的铃铛被打响,似在夜澜眼中惊起阵阵波澜,月光的剪影映入其中,如湖中涟漪。
“今日的风可真大,一不留神儿,人都要吹跑咯……”
随着小二伴着风声的嘀咕,
夜澜转身,楼道上…却早已无人。
……
二日清晨,下了一晚上的大雨似是浇灭了昨日的骄阳,天空明亮却也不显刺眼。
“……”
可客栈大厅内却是诡异的沉默,连其余出房门的人都感觉到了气氛阴沉,搞不好要打起来的那种(划掉)。
明明是不冷不热的好天气,却莫名阴寒,一行十八个人诡异的坐在一起,(好在大厅够大)以夜澜手中的纸条为标准依次坐开。
纸条上的字数极少,字迹飘逸潇洒却不显潦草,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纸条上写的字:
“为师此次离去,并非无故,而是有意你们入魇林自我历练,来日修为…方能更进。”到此,便没了。
“……”
没错,白夙走了,
嗯,将他们扔在客栈,便走了……
虽是早已领教白夙的不靠谱,但一时间还是有些郁闷……
“夜澜师姐……我们如今,该如何?”
随着云澜汐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夜澜。
而夜澜闻言皱着的眉却是拧的更紧了,她此时却是在想,昨夜她一夜未曾回房内,却未曾想白夙竟就如此离去…
“什么事都问师姐,真当自己是嗷嗷待哺的婴孩?”正当夜澜思虑众人紧盯之时,一嚣张女音却是不合时宜的响起。
“喂,殷络纺!你什么意思!”听闻此言,珂皑第一个气冲冲的冲出来反驳。
被珂皑叫殷络纺的嚣张女音却又嗤笑一声回道:“嗤,真当自己是不懂规矩的孩童,连师姐都不会叫了?”
“你!…你!”珂皑气的说不出话,但随后缓了缓仰头又道:“切,我不懂规矩又如何,总比你霸道嚣张无理的好!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师姐的样!真是比云澜汐还…还…刁……刁蛮的女人…”
这珂皑前几句说的气势汹汹得意的不得了,说着说着,却是被殷络纺的眼神盯的发虚,但是却撑着对视说完。
“珂皑你又什么意思,什么叫比我还刁蛮!你是不是找事,信不信我抽你今天!”云澜汐听着却不乐意了,提起剑作势就要砍:“说我刁蛮,我还说你幼稚可笑呢,连名字都那么‘与众不同’!”
“哎哎哎云澜汐,你别人身攻击啊,我名字怎么了,我名字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