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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傅恒,你怎这般讨嫌

论适配性重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尔晴,晴晴,晴儿,小懒猪,起床喽!”

  迷迷糊糊间,尔晴觉得,似乎有个人覆在她身上作弄她,脸上痒痒的,还有种湿湿热热的触感。

  她费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又合上,什么人呐,好烦,尔晴边咕哝着:“扰人清梦,天打雷劈!”边胡乱挥了挥手,想将惹人厌的‘苍蝇’赶走。

  却不料‘苍蝇’根本不怕,这回更过分了,捏她脸捏她鼻子又捏她嘴巴,尔晴不胜其烦,推开人,猛地一下坐起。

  “富察傅恒,你怎么这般讨嫌!”

  干嘛,他,搞虐待啊,想多睡会儿觉也不行吗?

  “晴晴……”

  “不许这么叫我。”

  “晴儿……”

  “更不许叫我晴儿。”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尔晴……”

  傅恒宠溺地看着面前人嗔怪的脸,比起梦里的没有生息,这样的她,真是怎么看怎么都可爱:“我知道你很困很累,但我们还得赶路,上马车再睡,好不好?”

  尔晴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但昨天到固节驿后,一队人马只是稍作休息,吃吃喝喝,补充了些必需品就又继续赶路了。

  天黑前,他们赶到了第二站,涿州涿鹿驿,或许是先前降低了心理预期,驿站的环境要比尔晴想象当中好很多,青砖灰瓦,梁楹庭柱,东西院是寝房,远离嘈杂的前厅后厨,种了竹,很是清幽雅静。

  经过一天的鞍马劳顿,尔晴身心俱疲,匆匆泡了个热水澡,让婢女给她捏了捏肩捶了捶腿,就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了。

  一睡到天亮。

  晚膳自然是没吃的,不过也不饿,马车上其他条件不好,各式各样的水果点心还是不缺的。

  见尔晴起了,傅恒便唤来下人伺候尔晴洗漱更衣,用完早膳,出发时已是卯正二刻。

  真是被累到了,上车不久,晃晃悠悠还没出城,尔晴就又睡着了,傅恒躺在外边,揽住尔晴让尔晴依偎在他胸膛上,尔晴象征性地挣了挣,傅恒不放,也就随他去了。

  虽然已经再三确认过此刻所处之地的真实性,傅恒仍免不了地担心闭上眼之后他会不会又回到那个没有她的梦里,这个想法委实令他难以安心入眠,唯有紧紧将尔晴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气息,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况且,他也是为了她好,若不这样做,马车晃荡晃荡的,这人再一滚,还不得跌下去,有他抱也能顺便护着她。

  看不够地将人儿的脸一遍又一遍描摹,又眷恋又爱怜地在眉尾那颗小痣上轻轻触点,瞧她真是一点没变,和以前,不,是和梦里一模一样。

  昨天傍晚到驿站后,尔晴直接走后门进了院舍,傅恒却不能,得先拿出勘合证明身份,州官看了公文,知道傅恒身份不简单,非要设宴款待,另有几个过路的官员见傅恒礼谦下士,不以身份自居,也有结交之意。

  梦里的经历让傅恒褪去了初入官场的青涩,面对下属或溜须拍马、巴结奉承或有礼有节、贫而无谄的态度,都能豁达处之,休休有容,庸庸有度。

  小酌几杯后,傅恒便找个理由结束了宴席,回到房里,打眼一看,尔晴整个人缩在床边角落里,稍不仔细,让人还以为床上没人呢!

  尔晴有点认床,记得刚成亲那会儿,她每晚也是这样,就缩在最里面,后来才渐渐放开,虽然放开的结果就是偶尔可能会翻到床下去,不过,今后有他在,不会了。

  梦里的他没机会,梦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傅恒侧撑起身,挑起尔晴的一绺头发,用手指勾卷把玩,放到鼻下轻嗅,然后又在尔晴轻微转动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他睡不着,即便昨晚没睡多长时间也不想多睡,不需要多睡,他更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睡梦中的尔晴感到被松开钳制以后,逐渐就滚向另一边,过了会儿,又滚回来,缩趴在傅恒胸口处,小小的一团,清浅绵长的呼吸显示她睡得正香。

  不知睡了多久,尔晴醒来时,车厢里漆黑一片,令尔晴一时间错觉自己又一觉睡到了晚上。

  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间的景象,太阳还挂在东南方向,她应该并没睡多长时间。

  今日没什么风,路也算平坦,青山绿水间有袅袅炊烟升起,还能依稀听见人声,道旁有店家支棚搭起茶寮卖吃食,路过的商旅在里面吃茶小憩。

  这时候的邮驿系统已经非常完善,一般比较重要的驿道路段,每七、八十里便设一驿,驿与驿之间每十里设一铺。

  驿站是供来往人员食宿、休整补给的,铺递则是供歇脚、方便、换马的,若是有‘马上飞递’,这些铺递便会起到巨大作用,只是,不管是驿站还是铺递都只接待官员和军差,寻常百姓不得入内。[1]

  所以,从古至今,围绕着驿、站、铺,渐渐聚集起客栈、茶馆、酒肆,又逐渐形成村落、城镇,一点点热闹繁荣起来,变成如今的模样。

  睡饱后,尔晴精神好了很多,看着车外喧嚣嘈杂的人们也不觉得吵,反而有一种置身烟火红尘的感觉,处处都是朴素而浓厚的生活气息,就是这些人叽里呱啦的,尔晴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知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人。

  “我们快到高密店了,若是不想再睡,我带你下去走走,这里的黄桃和豆腐制品,都是很出名的特产。”

  傅恒小睡了一下,尔晴一醒他就也醒了。

  “也好。”

  于是车队继续沿驿道往前,杜枫和几个护卫则稍偏转马头,随傅恒、尔晴从高密店穿镇而过,两边人相约在前面的宣化驿等。

  驿道一般依省、州交界而建,以便连通更多城镇,跟现代的铁路、高速公路有些像,毕竟过路的车队一般都人马众多,城里熙熙攘攘,又有宵禁,而若需传送紧急公文时,昼夜不歇,自然是不适合从城内走的。

  比起僻静的驿道,镇上果然要热闹很多,街上人头攒动,有卖各种小吃小饰品的摊贩,最多的是捏娃娃的,一个个造型憨态可掬,色彩艳丽,极为抓眼。

  “喜欢吗?”顺着尔晴的视线,傅恒简单介绍道:“这里的泥塑风靡得很,在京城也非常畅销,想买还很难买到呢。”

  是吗,她好像没见过,尔晴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傅恒一时语滞。

  他会知道,是因为梦里,有一年皇上五十寿辰,保定府官员曾进献了一座大型泥塑寿星公为皇上贺寿,皇上极为喜爱,厚加封赏,自此白沟泥塑名声大震,在京城卖得热火朝天,甚至带动此地形成独具特色的泥雕市场,几乎成了一镇人的谋生手段。[2]

  那时,‘尔晴’早已故去多年。

  他竟不自觉把梦当做事实说了出来,说完,他又不自觉陷入沉思,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将来发生的。

  傅恒不由呼吸一悸,想起之前尔晴的那一声‘康儿’,倏而意识到,自己大概忽略了一件事,尔晴或许同他一样,也做过类似的梦。

  所以,从一开始,她已对他失去信任,不愿敞开心扉,所以,从他察觉之前,她就一直对他那么的抗拒,所以,从最初到现在,她才会总让他觉得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可,似乎,又不太像。

  若是梦里那个经历过一切的尔晴,她怎么还会愿意嫁给他?

  如若,如若她知道所有的事,依然选择了与他成婚,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意味着……,他的心开始狂乱地跳,跳不停。

  傅恒是如此的纠结,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如果是的话,为何他仍隐隐有种感觉,尔晴总有一天还是会离他而去?

  如果不是的话,她又如何会在无意中喊出‘康儿’这个名字?哪天她得知真相,是不是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你又怎么了?”

  尔晴很迷惑。

  “没,你喜欢哪个?这个年画娃娃?还是小老虎?”

  幸而尔晴并没有追问他刚刚的问题,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傅恒随意指了指几个泥雕,顺便将话题岔了过去,极力掩饰起内心的忐忑。

  尔晴摇摇头:“我都没什么兴趣。”

  “夫人选一个吧,很便宜的,这么大才五文钱一个,买给家里孩子,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小贩生怕到手的生意黄了,极力推销着自家的产品,此处离北京尚不太远,方言与北京官话差别不大,尔晴还是能听得懂的。

  可惜他把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尔晴还没生过孩子,她也不会跟傅恒有孩子,小贩的话,让她更打定主意不买了。

  “走吧,我有些累,回马车上去吧。”

  逛了一圈,尔晴走得有些热,虽然有丫鬟给她撑伞打扇,但看到越来越大的太阳,尔晴宁愿坐在马车上,起码又凉快又不晒。

  傅恒仍是一脸的心事重重,尔晴并未注意到,或者说,尔晴注意到了,但她并不想去深究。

  几天后,一行人终于来到山西省界井陉县陉山驿,由于有几段路程比较崎岖窄仄,又下了两天的雨,尔晴他们到陉山驿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天。

  井陉位于太行山东麓,素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称,其地山势险峻,岭深坡陡,相当难翻越,有时尔晴与傅恒不得不下车换马,否则坐在马车里恐怕真的会被颠吐出来。

  记忆里,她小时候是学过骑马的,但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日久生疏,尔晴哪敢贸贸然上马?何况还是这么陡峭的路,只能由傅恒带着。

  不过,路太难走,骑马也没有多舒服。

  “不然怎么说,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呢,我可算是深有感触了!”

  她把上半身都靠在后边的傅恒身上,整个人完全是有气无力的。

  “唉,听你说,五哥在广州当官是不是?”

  “你问这个干嘛?”

  “能不能让五哥打听打听,有没有洋船能搞到一种橡胶的东西。”

  这个时候,还没有实行全面海禁,四大通商口岸港口每日停靠的船只成百上千,繁华无比,尔晴想这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难以修成的,但或许可以先从马车本身的缺点来解决,如果有轮胎的话,那么抗震性能不就大大增加了吗?

  毕竟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要从山西回去的,尔晴是真的不想再体验一遍全身上下被颠得快散架,好似稍微动一下就感觉要废的痛苦了。

  “最好是再弄点橡胶树苗来种。”

  实行自给自足才是王道,橡胶还能制作很多很多东西呢!

  尔晴扭头期待地看着傅恒。

  什么树?

  傅恒虽不知尔晴要这东西干什么用,但还是应道:“等到了山西,我去信一封,托五哥找找。”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傅恒发现尔晴虽然与他梦里有很多相像之处,却也变了不少,例如她之前画的那些奇奇怪怪但十分新奇、大有用处的东西,例如她嘴里时不时冒出的让人听不太懂却稍一品味就能意会的话。

  傅恒不知道尔晴的改变因何而变,他只知道,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爱的尔晴。

  他还记得,她曾说过‘现在我还不能说,但,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他愿意等。

  回望太行山,傅恒想起,他让人去查探梦里的那个名叫袁春望的太监的身世,得到了‘确是如此’的回复。

  也许,他做的那个梦,不仅仅只是梦,而是未来的某种迹象,该出现的人已经出现,该发生的事也许不可避免还会发生,不过,傅恒确信,他和尔晴绝不会还是梦里的结局。

  因为,已经不同了,不是吗?

  他也不是梦里的那个他了。

  所以尔晴,你千万千万要再相信我一次。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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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马上飞递:比较重要紧急的公文。

  [2]有参考白沟泥塑历史,不过这件祝寿的事其实是发生在慈禧身上(真实与否未知),张冠李戴,勿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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